楼怀眠一想到这其中的关系,都替宋华深头疼。
十几年前,简若背叛了宋华深。
宋华深什么都没做,因为他并不在意。
十几年后的今天,简若坏事做尽,可他又需要顾虑着景笙。
景笙虽然不是宋华深亲生,可他养了十几年,已经等同于亲生骨肉。
想要动简若,势必要为了景笙留两分情面。
然……
楼怀眠也在为难,将宋华深心底的那口气叹出:“但是……小嫂子那,又不好交代,小嫂子——”
“别说了。”
宋华深打了个手势,截断了楼怀眠的声音。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宋华深暂且抛开了那些烦乱的思绪,对着外头道:“进来。”
秘书小林手里握着未拆的快件,走到大班台前,将快件放在桌上,说:“宋总,这是前台送来的快递,寄件人是太太。”
秘书小林跟在宋华深身边多年,知道宋禾是宋华深的妻子。
小林离开,带上了门。
快件很薄,隔着一层快递包装,能摸得出来,这大概,是一份文件……
宋华深的动作有些急,十几秒便将快递拆开。
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份装订好的……
宋华深看着第一页文件最上头印下的五个大字,脸色沉郁,双手紧握到爆了青筋。
一旁,楼怀眠注意到宋华深脸色不佳,忍不住瞄了一眼他丢在桌上的那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楼怀眠张了张嘴,险些脱口而出。
他窥着宋华深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多言。
…………
…………
晚上的宋公馆,少了一个人,竟显得冷清。
宋华深已经习惯了,每天从公司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小女人。
小女人递过拖鞋,帮他脱下外套,然后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进去……
宋华深有些恍惚,脸色不怎么好看。
听到开门的声音,出来迎他的人徐婶。
“先生,您回来了。”
徐婶接过了宋华深的外套,搭在臂弯。
宋华深神色恹恹,垂首换着鞋。
徐婶朝着宋华深身后看了两眼,并没有人跟进来。
徐婶心里记挂着宋禾,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去了临江镇看太太,她的心情怎么样?您怎么……不陪着她呢?”
宋华深换好了鞋子,没有回应徐婶的问题。
他踱步进去客厅,扫了一圈,没有人。
转首,凝了还站在原处的徐婶一眼,问道:“景笙呢?”
“……在楼上做作业。”
“我上去看看他。”
徐婶看着宋华深上楼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先生似乎,和太太吵架了吗?
徐婶还记得,三年前太太突然消失,先生也是每天这幅模样。
只有失魂落魄四个字,可以形容。
徐婶死命的摇头,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先生了。
*
宋华深走去景笙的卧室,先敲了门。
“请进。”
里面传来景笙的声音,宋华深才将门推开。
宋华深进去的时候,景笙正伏在桌上看书,手里拿着圆珠笔记重点。
见到宋华深,景笙有些惊喜。
“爸爸!”
景笙放下笔,从椅子里起身。
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声音的确不那么好听。
“坐下,坐下。”
宋华深朝着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回去。
景笙倒是乖巧,坐回了椅子里。
书桌旁边,有一个单人沙发,宋华深坐在上头。
景笙看得出来,爸爸有事。
景笙习惯性的推着镜框,问道:“爸爸,您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恩。”
宋华深点头,他凝着眼前才13岁的儿子。
从小的生活环境,还有他严格的教育,景笙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
很多时候,宋华深必须要顾虑到这个儿子的想法。
如果景笙才3岁,他可以无所顾忌。
可他现在,已经算个成年的孩子了。
“景笙。”宋华深字字清晰,他问道:“如果……如果爸爸和你的妈妈——”
宋华深说着,又补了一句:“也就是简若。”
“如果我们有一天,站在一个对立面,成为了仇敌,你会怪我吗?”
宋华深尽量捡着景笙可以听懂的词汇询问。
玻璃镜片后的那双大眼睛,闪烁着精芒。
景笙眨眼的频率有些快,他没有立刻回答,似是在消化着宋华深的这番话。
过了好一会儿,宋华深注意到他握着圆珠笔的那只手,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笔管。
景笙说:“爸爸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宋华深眯眸,竟然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景笙没有说完,他继续又道:“您养了我十几年,虽然很多时候,对我很凶。可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都是为我好。”
景笙说着,丢开了圆珠笔。
他从椅子里离开,站在宋华深面前,小手落在宋华深肩上,用力的拍了两下,如同哥们儿之间的安抚一般。
“爸爸,能成为您的儿子,我很骄傲。无论您做什么,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小家伙的这番话,让宋华深心上一暖。
小孩子独有的清澈目光和笑容,映在宋华深的眼底。
宋华深起身,很难得没有‘教育’他。
他学着景笙的动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