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几个人合力将一人高的大坛子搬出来,装到了套好的马车上,马匹被人拽住,不断的打着响鼻。
那些马匹毛色油亮,一身的腱子肉,显然是好马,用来当拉货的不免可惜,怎么看怎么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马。
想到三叔都在这里,一些军马更算不上什么了。
这些人也该都是军中的好手。
交代完毕之后,宁承恩动作利落的跃下城墙,翻身上马,对着秦牧拱手说了句,“袁熙公子,告辞!”
一抖缰绳,门一开就冲了出去。
宁云紧随其后,然后是卫毅和妙无,卫毅带来的人自然也是跟了过来,而村人中,也有几个精壮的汉子跟着宁承恩一起离开,虽然穿着粗布带着补丁的衣服,宁云却能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他们出身军旅,面容刚毅,隐隐带着杀气,该是宁府的人。
或许,就是三叔的亲兵。
出门一看,鬼蚁果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如它们的名字一样,如鬼魅般出没。
大概是怕侄女担心,宁承恩扭头对宁云说道,“不用害怕,鬼蚁白天不会出来,村子已经靠近鬼哭岭边界,马跑半天就可以走出去了。”
这时宁云才明白,为什么鬼哭岭没人敢走,因为没人能在一个白天之内就通过鬼哭岭,到了晚上,这就是鬼蚁的天下,直接走鬼哭岭虽然可以节省路程,但命比时间重要!
其余的人一听可以离开鬼哭岭,纷纷打起精神来,跟着宁承恩一起打马飞驰。
一路上,她没有过问三叔为什么要找鬼蚁,其实想想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有这么一条方便的路,为什么要放弃?
宁家想要打通这条路,估计也不是从父亲开始了。
看田家村的规模不大,但想想是在鬼哭岭,建造这样一个村子,没有个几十年是不可能的。
抛开了这些杂乱的念头,宁云将注意力放到前路上去。
越是靠近,就越是忧心父亲,尤其是快要到的时候,宁云更是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插翅飞到父亲身边。
宁承恩治军有方,即便是这种不到二十人的队伍,也是派了探马斥候,有人在前方开路,有人在后方压阵。
在他们拼命赶路的时候,后方也有人追了上来。
隔得老远就听见秦牧对着他们朗声叫道,“田长老,我们也要去关口,不如一起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宁云和宁承恩并排而行,能听见三叔口中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声,显然并不愿意和秦牧同行,但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抹不开面子开罪,只能回头对着秦牧说,“袁公子所言极是,就一起同行吧。”
秦牧早就快马追了上来,看着宁云笑道,“这一路要承蒙关照了。”
宁云看都懒得看他,自顾自的打马前行。
卫毅则有意无意的策马在她旁边,隔开了她与秦牧。
年轻人的事情,宁承恩不好多说,蹙眉看着,一直都不出声。
探马一直在他们前面,很快其中之一就回来了,对着宁承恩说了几句,宁云没听清楚,但卫毅和秦牧却都不约而同的问道,“是什么人?”
宁承恩一声吆喝,拉住了马缰绳,所有人都勒马站住,看着探马和他说话。
“前面出口没人,但是我们发现了有人闯入的迹象,感觉似乎有人曾经守在外面。”探马训练有素,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我们往前走了两里路,没发现有埋伏,但有新鲜的马蹄印,不超过一天,人数大概在百人左右。”
“前方的出口不能绕路吗?”卫毅、秦牧身份不同,在宁承恩没有开口的时候,也不好开口,宁云就没那么多顾忌,率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探马先是看了她一眼,再询问似的看了宁承恩一眼,见他点点头,才转头对宁云说道,“小姐不是本地人,有所不知,这鬼哭岭地势奇特,入口和出口都是在山坳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绕路,只怕是要翻山,那到南域关就得好几天了。”
“那批人大概是来追我的,我之前和江湖唐家的人起了冲突。”卫毅策马上前说道,“他们追了我很久,快到鬼哭岭的时候才把他们甩掉。”
冷笑着看了秦牧一眼,宁云上前为卫毅分辩道,“也不是你一个人引来的,还有某人一早就得罪了唐家,引人到客栈追杀呢。”
这种亲疏立现的态度让秦牧很不满,看见宁云用眼角斜他,冷哼一声,直接指出了宁云话中的漏洞,“那唐燃难道是长了翅膀不成?
我们为了避开他,连夜进了鬼哭岭,还被鬼蚁追了一夜,本来是要两天的路程,一个晚上就跑完了,还累死了所有的马匹。
那唐燃能有什么神通?
竟能在我们之前绕到鬼哭岭的出口守着我们?”
他的话让几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宁承恩点点头道,“袁公子言之有理,唐家不可能比我们取道鬼哭岭还要快,出口的痕迹不可能是他们,既然现在没人在出口守着,那就都警醒着点,赶路要留个心。”
众人都应诺,稍事歇息之后就重新启程。
宁云和卫毅并肩而走,看着不远处的秦牧,心道没有武功真是麻烦,若是可以传音入密就好了。
她小声的对卫毅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人?”说着,就伸手比了个四的动作。
卫毅眉头一蹙,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该是司天宫,而不是四皇子。
见他蹙眉不语,她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