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南域关诸将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不管邹桥是真怒还是迁怒,这顿打,只怕是人人叫好的!
等打的差不多了,坐着看戏的宁征手一挥,亲卫们才上前,强行的拉开了盛怒下的邹桥。
等邹桥恢复了理智,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马鞭,单膝跪下对着宁征请罪,拱手惭愧的低头道,“大帅,我教侄!
还敢和少帅打架,此事与公与私都不能轻绕。
我愿领大帅一切责罚,都绝无二话!”
“此事还没弄清楚缘由,不用忙着下结论!”宁征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冷冷的抬了抬手,令他起身。
可邹桥哪敢起身?
执意跪在大帅面前,示意自己和侄儿同罪。
宁征也不勉强,转头看向被亲卫拎着头发跪坐在地上的邹容,接过宁承恩递上来的一张手帕,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展开,使得在场众人都能清晰的看见这张绣帕是什么样的。
薄如蝉翼的鹅黄色丝帕,在一角上绣着一朵蓝色的兰花,而在另外一角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鲜红宁字,刺眼的红色,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宁字的存在。
“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征的声音古井无波,和寻常一样沉稳有力,听在邹容的耳中,无异于地狱阎罗的声音。
事实上,宁征也确实决定着他的生死。
他伯父进门的那一番举动,何尝不是想保住他的性命?
邹容被吓傻了,邹桥可没傻,就跪在他旁边,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把他的歪坐在地上,但是也打醒了,呵斥道,“大帅问你话!你还不赶快回答!”
邹容这才回过神来,哆嗦一下,这才重新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那日去找华玉,哦,华玉是我的相好,我给安置在了四井巷。
回家已是五更了,那时候,我看见眼前几个人正在一个马车前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但感觉像是蚩尤话,就凑上前去。
一看,就看出了不对!”
说着,畏惧的看了宁征一眼,尤其是握在他手中的那个女人绣帕,和他一身杀气,完全不配,可没一个人,敢说一句玩笑话。
“继续说!”
随着宁征的话,拎着邹容头发的亲卫将他的头发抓紧,往上一提,逼着他抬头对着大帅回禀,邹容疼的龇牙咧嘴、直吸冷气,却不敢哀嚎一声,赶紧说道,“我是见过宁小姐的,在山顶的宴会上!
我看那女子,分明就是宁家小姐的长相。
当时就奇了,正要上前查问,没想到他们发现了我,马上就四散开了。
我没办法追那么多人,只能追着宁小姐,扭住她手臂之后,被她挣脱了,几下就跑不见了,我只捡到了这个帕子!”
“马车呢?这么大的马车,总不能不见吧?”宁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高兴,甚至是很生气!
冷汗已经浸湿了邹容的后背,他身子开始发抖,牙齿都格格轻颤了,慌张的辩解道,“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不是我撒谎,确实是我去见相好都是背着家中长辈去的,我故意安排在离家近的地方,只得我一个人,连亲卫都没带,追不了那么多人。
追着小姐跑了两个巷子,追丢人了回来一看,不仅是马车没了,我自己的马都没了!
我当时就吓得酒醒了大半,只当自己是喝多了酒,花了眼,也不敢张扬,对谁都不敢说,只能自己在心里记着。
后来,听说了其他的人也有看见过宁小姐的,那些人各个都说的活灵活现,我才敢确定,不是只有自己才遇见过这种事情。
再后来,说的人多了,我也就当成了玩笑,在温柔乡的时候,又有人提起来,我喝多了马尿,不知道深浅,居然就当众说了出来,惹了少帅一顿打!”
这次在场的人不少,几乎是军中当日值守的高官都来了!
密密麻麻的站在大厅的两侧,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宁征审问邹容。
听到邹容这么说,宁征就朝着朱明看了一眼。
朱明也是心中一颤,但他极懂人情世故,并没有马上站出来和邹容一起指认宁云,而是暗暗的点头,对着大帅表忠心。
宁征没说话,邹桥却沉不住气了!
对着邹容吼道,“难道不是你马尿喝多了?!
你自己都说是五更的时候,除了你这种废物,谁会五更天和蚩尤人人密谋,还正好被你看见?
你个废物,追一个女人都追不上,要你何用?!”
说着,就举起手来,又要打,邹容则滚成一团,想要避开。
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对邹容的喝骂,宁征对着邹桥说道,“此事,还真不一定是他乱说,前几日就有人和我说,在文柳巷见过云儿。
现在他又说在四井巷,都是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出现,怎么都很可疑。”
说完,环视四周,看着站了一圈的人们。
这些人在邹容陈述的时候,就一直在暗中窃窃私语,显然是听说过一些事情,和邹容的遭遇很类似。
一见大帅看来,所有人都停了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站在原地,生怕大帅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宁征也不计较他们的小动作,而是看着他们这些人说道,“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发落邹容的。
实不相瞒,在邹容之前,已经有人和我说过,在文柳巷遇见过我家云儿。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