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醒酒茶下肚,薛勇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神智,能清楚的描述自己遇见的事情了,眯着眼睛回忆道,“我今天和宁广喝的多了些,一直都是我们俩人在不停的喝,出来的时候也没几个人了,随从帮我牵了马,我喝的头晕坐不稳,没办法骑太快,只能慢慢走。
到了昌平街,就看见了几个人,这时间还有人在外面走是挺奇怪的,我就多看了几眼,是带了斗笠的,看样子是个女人模样的,正在和人说话,说了两句之后,就拿下了斗笠,我只一眼就认出了是宁云。
等我走近,大概是马蹄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马上带上了斗笠和那些人四散着逃开了,看那身手,只怕我没喝醉都不一定追的上,何况我喝的都坐不稳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才反应过来,应该不是宁云本人。
我们这才闹了一场,给她胆子她都不会出现了,何况宁征也会将她看的很严,没道理不发现她的异状。
我以为是你或者是倪岳还在派人引起骚动,这种时候了,还这么干,不是往人家刀尖下撞吗?
一生气,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冲到这里来问你了。”
“我们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何况现在宁承甲都没有和绯雪会面,我们再派人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张昭迅速的否认了薛勇的这种推断,不满的说道,“我和倪岳还没老糊涂呢!”
闻讯赶来的倪岳快步走了进来,接过门口侍女递上的棉巾擦了擦汗,还没等坐下就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直接就在这里见面了?”
薛勇又说了一次前因后果,还有关于他们派出假宁云引起骚动的推测,薛岳也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根本就没有益处!”
“难道是宁承甲?”薛勇提了一嘴,又马上摇头,“他不可能,他马上要和绯雪见面了,现在闹这一出做给谁看?没得引宁征怀疑他。”
“那到底是谁呢?我发誓我真的看见了宁云!”薛勇有些生气,听张昭和倪岳的语气,似乎是在说他酒醉误事,但他千真万确的看见了,怎么会眼花?
为了强调他不是醉酒误事,还故意使劲的拍了桌子。
见他这样满嘴酒气,还一直嚷着自己没醉的,张昭和倪岳也没了办法,不免有了几分后悔之意,不该将这种年轻不稳重的拉过来一起谋事。
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后悔也已经上了一条船,总不能现在拆伙,还是得继续下去。
“人皮面具制作不易,我手上就两个宁云的人皮面具,还是我们通报了这次的计划之后,主子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等闲没人有本事做,我拿了一个给倪兄,难道还有多的?”张昭不解的看着倪岳说道。
“我也没有多的,我的还是张兄你给我的,我们最多只计划了两个宁云同时出现,引起宁征怀疑。
再说,合着宁云身材的那些女子,也不好找呀,咱们南域关的女子身形都比宁云要高壮许多。
买太小的,只怕还没做事就已经吓傻了,还得要年纪大些知道分寸的,就这两个,都是人牙子拼命给找到的。
再要找,就得去腹地买人,那可得花时间了,你现在就是给我第三张,我也没有人手去做啊。”
两个人的说法都没有破绽,薛勇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来。
“我看此事,还是绯雪的嫌疑最大,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她就动手了。”张昭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下了判断,“主子之前就提醒过我,说绯雪此人甚为狡猾,不宜对付,要我一定小心。”
“不如我明天去探探口风吧,我可以自由进出宁府,宁广现在也知道我对他妹妹有些心思,还带着几分默许的态度,想要见她,是要费些功夫,但也不是完全见不到。”薛勇对张昭、倪岳招揽的宁家人有些怀疑,并不信任宁承甲。
倪岳面带犹豫,蹙眉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但是宁承甲已经约了她见面,你再去找她,只怕是打草惊蛇了。”
薛勇却打定了主意,冷哼了一声,“正是因为她现在六神无主,找我总比找宁家人合作的好!
她难道还能信任宁承甲不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知道宁承甲是不是在用反间计?”
倪岳还想说什么,张昭对他使了个眼色,点头道,“贤侄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就这样试试吧,绯雪在这里又不会跑,说不定贤侄和她都是年轻人,能说到一起去呢!”
他这么说,倪岳干笑了几声,也就没继续反对了。
而薛勇,也真的就在酒醒之后,第二天就进了宁府。
为了宁承甲的密会,宁家防备外松内紧,听说了薛勇前来的消息,宁广冷笑一声,丢了手里正在吃饭的碗筷,“这就坐不住了?不是晚上还要见宁承甲的吗?
莫非两边还各怀鬼胎,互不相信?”
“这才是常理,”宁云笑着拦住了听到消息,就要回去装扮成自己的小初,“小初姐,我来会会这个薛勇吧,就当是见宁承甲之前的练习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宁广对自己妹妹特别的信任,点点头,“也好,你正好拿他练手了。”
借口宁广酒醉未醒,无法见客,说了几句,管事就带着薛勇来见小姐。
这次轮到了小初和哥哥一起躲在密室,她外出见面了,不过想到了两人在会客室见面,未免太过正规,宁云请他到了自己小院的花厅去。
那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