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承甲的宅院,薛勇隐去自己派人假冒南蛮人去通知宁承甲的事情,在他看来,宁承甲都已经和自己一起追杀敌人了,难道他会不知道?
这种事情,不知道宁承甲发现了什么,说多错多,还是先看看宁承甲自己怎么解释的好。
倒是宁承甲说了自己被绯雪通知三日后的消息,薛勇看了他一眼,并未揭破,而是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是南蛮人?”
“我也是和南蛮人打交道多年的了,难道我还分不出来?”宁承甲不满的看了薛勇一眼,正是这个表情,让薛勇放了心,暗道那人虽然死了,工作却是完成的不错,宁承甲这种老狐狸都没有起疑心。
“只是我派人去通知你们,但不知为何,那人居然被干掉了,我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余乐巷,没想到遇见了荣王司马勋。”
说完,宁承甲看着薛勇,“你是怎么了?也到了余乐巷?是收到消息之后才来的吗?
但我让人通知的是张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宁承甲的目光满是怀疑,薛勇心中暗自叫遭,这人也是一个多疑的老狐狸,没那么容易应付的,斟酌了一下,才说道,“今日我去宁府找宁广探听消息,虽然没能知道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感觉宁府之人,好像气氛甚为紧张,宁广又不肯和我多说,随意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试探着去求见绯雪,自然也没消息。
我怕事情有变,从营中回来之后,就命人去找张大人商议,看看是不是要联络一下在府里的绯雪。
没想到,我派去的人也是久久不回,我觉得情况不对,怕有变故,带人找出来,发现他也被人干掉了!
和你一样,我也是找到了余乐巷,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派人出去的?”宁承甲一听就蹙起眉头,看了一眼房中的刻漏。
“戌时。”薛勇盘算了一下时间,报出了一个时辰,比他实际派出人手要晚了一些,正好可以和宁承甲错开时间!
“我也差不多是戌时派出的人,这样的话,张昭和倪岳应该是没得到消息,还得去通知他们一声,三日后一起出兵!
今日我们俩派出的人都被干掉了,只怕事情有异,很可能有人插手此事,这也是他们知道!”
薛勇对此沉默不语,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不会知道三日后有什么事情的,现在说出来,只会叫宁承甲起疑,干脆不说。
很快,宁承甲派去的人回报,说是有消息回来了,约了老地方见面,两人马上启程,前往秘密的集合地点。
他们俩到的很快,张昭和倪岳是后来才陆续到的,两人一身便服,看样子是直接从家里出来,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张昭听了他们俩的话,先是知道了三日之后,宁家的小动作。
一听他们居然打算提前用金圣果制作药丸,避开解毒当日,还差点骗过了南域关所有的人!
张昭顿时气得胡子直抖,一拍桌子,骂道,“可恶的老贼!差点就被他骗了过去!
若不是提前知道消息,就得让他解毒成功了!”
“我们必须马上召集人手,三日之后的午时,强攻宁府!”倪岳坐在一旁说道,“还好也就是相差两天的时间,我们早已准备好了,不怕提前。
我家里有三百死士,都是不在宁家军的!
这些人我养了多时,都是悍不畏死之辈,我早已许以重利从外地搜罗过来的,平日里不许到南域关来,现在也都是关在庄子里面训练,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进攻的是什么地方,到时候不会有反口的。”
张昭抚了抚胡须,“我家也出三百死士!同样都没写入过宁家军从外地收罗的,不会走漏消息。”
这批人到底是不是张家和倪家搜罗的,在座的四人心中都有数,多半就是背后的主子周翼安排来的私兵,只是借了两家的名义拿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宁承甲心中不免有些愤恨,他是最晚投靠周翼的,分到的东西也是最少,至少人手上,周翼就没给过他什么人,他的私兵,全都是自己秘密安排的!
但此时愤恨,为时已晚,只能先办了大事,再讨要自己的利益了!
宁承甲沉吟了片刻,手握拳道,“我是宁家人,受限太多,只能拿出一百人来!”
想想他到底是分支,也不算是家主,能在宁征的眼皮子底下拿出一百人来,算是不错了。
张昭点点头,抚须道,“你的情况特殊,大家都明白,这一百人已算不易,也是难为你了!”
三人说罢,目光都落在薛勇身上,等着他说话!
薛勇知道,这时候是不能再往少说了,一旦事败,大家一条船上的蚂蚱,没有人能讨得到好,咬牙说道,“我家也拿出三百人,都是未在宁家军登记过的。”
此言一出,倒是让人侧目!
张昭和倪岳对视一眼,倪岳干笑了几声,掩饰尴尬,笑道,“薛校尉能拿出这么多人,如此识大局,让老夫佩服!日后的庆功宴上,一定要为薛校尉表白表白,主子必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薛勇知道,他们都是在感叹,自己家里能拿出这么多人来,但现在不是藏私的时候,听见宁承甲只能出一百人的时候,他也犹豫了片刻。
想起爷爷说的,此乃毕其功于一役的战事,不可因小失大!若是只因为少了自己的这两百人,影响了大局,就坏事了!
张昭和倪岳都对宁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