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勇回了府,就看见一直守在爷爷门口的亲卫站在门房,一见他下马,上前客气说道,“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
将马鞭丢给上前牵马的小厮,薛勇大踏步的走向爷爷的小院。
佛堂里依旧是昏暗的灯光和缭绕的烟雾,粗粗一扫,爷爷的身影却不在这里。
他转身就去了爷爷的卧室,一个年级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在给爷爷按脚,另一个人则服侍着他喝着参茶。
见孙子来了,他挥了挥枯瘦的手,让那奉茶的下去了,薛勇看了一眼道,“是个聋子,不用在意她!”
将参茶放在小几上,自己舒适的靠在软垫上,薛豹边闭目养神边问道,“去了这么久,事情可有眉目了?”
薛勇不敢隐瞒,赶紧对着爷爷,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连带着倪岳、张昭的分析,都说的一清二楚的。
薛豹一直注视着小丫头捏脚的动作,手里不住的把玩一对核桃。
“倒真有可能是唐家做的,不一定是针对我们,估计是起了什么冲突和误会,他们把人杀了,又发现杀错了人,赶紧跑去找司马勋,看看能不能从中斡旋。
不然司马勋何必出来强堵你们的人?
唐家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会人跑的只剩一个门房?
要我看,现在司马勋的驿站里面,肯定是有唐家的人!
就像是倪岳说的,宁家有事,也找不到司马勋身上来!他那里现在倒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唐家的少爷倒也有几分脑袋,知道找谁帮忙最有效!
现在事情急,我们哪有时间和这些人废话,等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爷爷言之有理,”薛勇对此也很赞同,“司马勋不过是个外客,做不得我们南域关的主,等他离开了就好了,算算时间,皇上派来的特使也该到了,到时候直接将他送到云京,这里还是我们做主!”
说罢,他又一一复述了商量好三日后的计划。
薛豹依旧是闭目听了,等他说完,才点点头,双手紧捏核桃,用力的砸在桌子上,“你说了三百人,倒也可以,剩下的两百,我们留在府里,若无事就拿来给你们当备用,如果有事,正好给宁承甲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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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驶开了一段距离,司马勋伸手在车壁上一按,顿时又有布帘遮住了金丝竹,变成了密实的车厢,再不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宁云顿时警觉,和卫毅对视了一眼,卫毅当即就握了宁云的手,对着司马勋笑道,“叨扰殿下多时,就不打搅了殿下的雅兴了。”
说着,就要带着宁云下车。
但上车容易、下车难,司马勋一动不动的含笑看着他们,也没有阻止的动作,宁云看着他的笑容,觉得非常的不妙,心中直打鼓。
卫毅说完之后,一手牵着宁云,一手就去伸手推门,没想到门居然是锁死的,不知道他暗中用了什么机关,卫毅用了不少力气,还加了少许内力,也是纹丝不动的!
“殿下这是何意?”既然推不开门,卫毅也没有强行突破。
看司马勋这么有信心的架势,只怕这个车子,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
宁云也是一脸怒容的瞪着他,说话就没卫毅那么客气,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应该是我想问你的吧?”司马勋笑眯眯的看着她,虽然带了人皮面具,但是宁云生气恼怒的样子,他怎么看都觉得百看不厌。
说着,伸手翻开了小几上的一个小匣子,拿出几片白色的香料丢了进去,很快,一些甜甜的香味就弥漫在了车厢里。
“你堂堂宁家小姐,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居然还要做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引得自己的部下追杀,只怕也不是小事吧?”
也不知道司马勋盯着她有多久了,知道多少事情,宁云只是戒备的看着他,并没有马上回话。
担心司马勋的熏香有问题,她暗自防备着,但也没出现什么头晕眼花之类的事情,再看卫毅,也是一脸正常,这才稍稍放了心。
倒是卫毅和司马勋一样,很轻松的坐在门口的位置,一直握着宁云的手,替她说道,“当然不是小事,这些人密谋对付宁家,我们不过是出手试探一下,马上就引得他们出来追杀。”
奇怪的看了卫毅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司马勋说这些事情。
虽说没有说全部,但这些事情,宁家也不愿意和外人说。
司马勋这个人,凡事都看利益,无利不早起的,被他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既然如此,宁将军可以治他们一个不尊号令的罪名,处置了他们就是!”司马勋还是一脸的笑容,说话却开始步步紧逼了,“宁将军在南域关这么多年的名声,也不是仅靠怀柔的手段得到的吧?”
“父亲最近正在着手处理此事。”宁云有点懂的卫毅的意思,司马勋想要答案给,就给他答案,说不定还可以接他的手,来对付天顺周家,“但是你知道,我们家是边将,一向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同时处理这么多家族,只怕难以和朝廷交代,只能徐徐图之。”
司马勋一直听着,但目光始终都在看着卫毅和宁云交握的手上,宁云当然也不会故意为了他的视线甩开卫毅的手。
【先坚持一会儿,我已经暗中通知了部下,很快就来接应我们。】卫毅的话,让宁云心中大定,更不想对司马勋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