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无对宁云的心思,连宁云都能隐约感觉到,难道卫毅会看不出来吗?
但是他依旧没有对妙无怎么样,遇见事情,还会帮忙,宁云对此非常的感激。
尽管她心中没有妙无,更无意回应,但妙无为她不求回报的做了这么多,若是卫毅与他起了争执,只怕她也要左右为难了。
想到了妙无,宁云叹了口气,妙无对她的感情是错误的,只因她盗用了他真正爱人的诗句,总有一天,她要安排妙无去见见柳如烟,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因为是地牢,挖的并不大,宁广带着他们拐来拐去的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果然如哥哥所说的,还是带了很大的尘土味,就算是有不少的通风道,也只是能容人停留而已,大概是真的很久没用过了,还能隐约闻到一些血腥味,宁云用帕子掩了鼻子,跟着一路走了进去。
一见少帅进来,暂时充当牢头看守的亲卫就站起来,正要说话,被宁广挥手制止了,对他抬了抬下巴,他就非常识趣,没有出声的走到了外面稍远的通道内,继续尽忠职守的守卫着。
走近一看,这里也是挖了一个隔间出来,有一个小榻供守卫休息,方才,那个亲卫就是躺在小榻上听着那几个人的说话,说休息而不是小憩,是因为现在吵得根本就无法睡着。
听见里面一团糟的吵声,宁广得意的对着妹妹和卫毅挤了挤眼睛,指了指墙上有几个透着光的小孔,他也不说话,直接凑到了前面的小孔上去看。
墙上有几个孔洞都透着光线,守卫的屋子没有灯,隔了土墙,里面一个几丈方圆的房间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故意做的光线灰暗不明,让人无法发现墙上的小孔。
卫毅拉着宁云一起凑了上去,一个人一个都开始看了起来。
大概是都忙着吵架,这几个人中都没人注意还有人在旁边窥视。
这四个人是重犯,全都是上了沉重的手镣脚铐的,晓是他们都是武力过人之辈,这样的精铁镣铐之下,还被制住了穴道,也是无法挣开的。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吵了多久了,宁云等人来的时候,张昭和倪岳一起指责宁承甲给出了错误的消息!
“若不是绯雪,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孤注一掷,没想到这个毒妇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张昭悔的直跺脚,孔武有力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栏杆,若不是精铁做的栏杆,只怕就被他扯坏了。
宁承甲也恨恨的啐了一口,转头骂道,“难怪她敢主动前来,和我们说这些消息!原来是请君入瓮,好一个绯雪!巫神殿出来的人,果然没有善类!”
“倒是叫绯雪这贱人得了便宜!她居然能让宁征这么信任她,我们做了这么多手脚,也没能撼动她的地位!”倪岳喝骂了一阵子,见没人理他,才恨恨的对着地面啐了一口,伸脚将那口痰死死的碾了好几遍,仿佛自己脚踩着的就是绯雪般发泄了一阵子,才悻悻的坐回到稻草上。
他们这些人一直不停的谩骂着,反正都是骂绯雪,宁云根本就无所谓!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觉得绯雪设计了这场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阴谋。
倒是薛勇一直都盘腿坐在泥地上,他的发髻散乱,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应该是被搜身过,像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的,好似木头般的坐在地上,他这幅样子,也没人理他,任由他坐着。
因为事情是宁承甲说的,薛勇的这之前并没有出头过,张昭都不知道,薛勇曾经派人去冒充南域关使者,通知宁承甲!
等这些人骂的差不多了,薛勇才睁开眼睛,猛的一拍大腿,喝道,“我知道了!
一定是宁云冒充的绯雪!而不是绯雪冒充的宁云!
如果是这么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他这一声大吼,倒是叫其他几个人沉默了下来,开始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不理会他们的沉默,薛勇起身,激动的在狭窄的牢房中来回走动着,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他也不嫌累的走了好几圈,这才伸手紧握住手臂粗的精铁栏杆,对着张昭吼道,“周翼曾经说过,在云京的时候,绯雪就已经顶替了宁云,混入了宁府和司天宫,对不对?”
猛的听他提到了背后主子的名字,张昭一惊,薛岳则怒吼了一声,“你怎么敢说出名字?”
薛勇不屑的冷嗤一声,啐道,“得了吧,事情变成这样,你难道还指望周翼这种自顾不暇的人,千里迢迢的带兵来南域关救我们吗?
以宁征的性格,肯忍到现在才抓我们,而且一次就抓住了全部的人,你以为他会没有一点证据吗?
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分开关押拷问的,有多少人能愿意为你我自尽?
我们找的那些死士,最后不是投降了大半吗?
就算是周翼想要动手,他有那个能耐,从宁家手中把我们劫走?”
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张昭和倪岳都无法抬头,周翼是最早联系的他们,但他们这些老狐狸,何尝没有利用周翼的意思?
以己度人,想要自己拼了命去救周翼,只怕也不可能,忙着摘清都来不及!
方才张昭叱喝薛勇,也是平日里的习惯,毕竟背叛主将勾结京师皇子,算下来也是一个大的罪名。
但被薛勇这么一说,他也没了话。
无奈的和倪岳对视了一眼,发现倪岳也在看自己,眼中透露出了相同的意思。
周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