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一听,马上蹙眉说道,“父王,岂是我要生事?这些兄弟,早就不忿我当世子,各个都眼巴巴的盯着我,苍蝇似的,总想找出我的错处来,参我一本!
难道父王听到的枕头风还少了吗?”
安王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起来,安抚他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阵子受了些委屈。
我都看在眼里,不会真的把他们说的当成是真的。
你自己说说,哪次我是真的罚你了?
不都只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的吗?
就算是他们做的太过分,咱们也不能闹的太大,让他们提前起了戒心,遇事不肯为我出力,反而坏事。
只要咱们大事成了,你要怎么对付他们,我都没意见。
但你怎么也要顾忌下人言可畏,总不能将兄弟们全杀了,留下这个见钱眼开的充充门面也好。
他就是喜欢做生意喜欢赚钱,到时候蚩尤都是你的,他还能翻出天来?”
这些个儿子里面,安王最喜欢的就是世子秦力,总是夸他颇有当年在自己的风范和志气。
其他的几个儿子,要么是母妃出身不好,要么就是仗着有母家支撑太有野心,让安王烦不胜烦,又不是像秦力那样,从小在身边养大的,也没多少感情,和秦力说话时,也没了顾忌。
安王的话,让秦力的脸色稍缓,虽然不甘心,还是低头说道,“父王说的是,儿子受教了。”
见儿子低头,神色间依然有些不甘之色,安王看了,也不由的多说了几句,“力儿,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一出生就是世子,我和你母妃对你百般照顾,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当然不知道人心险恶。
你以为我那大哥难道就愿意留着我?最后还不是给我封了地,谴出京师算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做,上有巫神殿盯着,下面还有无数官员百姓,做事总不能太绝,你要记住了!
以后动手,切不要太急太快,要徐徐图之,这才是稳妥之道。”
“是,儿子记住了!”秦力虽然满口答应,但看他低沉的目光,显然并没有听到心里去。
而自信满满的安王早已开始闭目品酒,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动静。
没有理会自己出门后,那对父子说了什么,秦山直接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了过去。
他显然溜出去多次,很熟悉怎么走、怎么避开人,很快就拐到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子。
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还有一隅是种了一些蔬菜瓜果,小小的果实在蔓藤上,甚是可爱。
一个消瘦单薄的身影站在蔓藤做成的凉棚下面,正带着丫鬟一起给花草浇水。
“娘!我回来了。”站在院门处,秦山就大声的喊道。
那个身影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惊喜的表情,丫头很快的接过主子手中的水瓢,她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儿子,欣喜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还以为要两天时间呢!”
说着,就将儿子往屋里领,“来来,外面日头太大,我们进屋说话。”
“这次路上,遇见了几个新朋友,所以和他们一起赶了些路。”秦山进门,接过侍女递上的湿棉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叶妃则是一叠声的吩咐侍女,一些人去拿冰在井里的瓜果,一些人去倒酸梅汁,还有些人去通知厨房,做些殿下爱吃的菜。
秦山笑眯眯的看着母亲为自己忙碌,等她吩咐完了,只剩下母子二人的时候,叶妃看着儿子,“你瘦了些,但结实了许多,看来在路上很辛苦,却也有很大的收获,我看见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沉稳,这几次出去,倒没有白走。”
“这是自然,我行走山水之间,颇多感悟,买卖货物,也体会了人生疾苦,”秦山点头说道,“娘和舅舅对我的提议非常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日后,还要多出去走走的!”
听儿子这么说,叶妃很是欣慰,点头道,“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只是路上你要注意安全,别太冒险。”
看着母亲按在自己手臂上的素手,秦山一阵感动,“母亲放心,舅舅给我找的,都是十分可靠贴心的弟兄,这一路,全靠着他们,儿子才毫发无损。”
“如此就好。”叶妃听他肯重用自己娘家推荐的人选,颇为欣慰。
等侍女们都退下,秦山才开始和母亲说上几句心里话。
“这次出门,倒是和前面几次不太一样,”看见母亲对自己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对着母亲说道,“母亲可知道天顺的楚家?”
叶妃蹙眉想了想,坐在儿子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湿巾为他擦着汗,“我在娘家的时候,没听人说起过,那时候,我们叶家势弱,生意并不大,只能在安王领做生意。
倒是前些年,记得勤儿来的时候说过几句,说是在五国都很有名的大商家,可惜生意都是在雍王领,咱们安王领就几个铺子,不过是几个楚家的老奴在掌管着,大哥有心结识,也不能认识真正的楚家人。”
叶妃说话轻轻柔柔的,却有一种沉稳的力量,让人听了就觉得心平气和的,不会再浮躁了。
听她这么说,秦山露出了笑容,手一拍桌子,“对!就是这个楚家,我遇见的是他们的少东家楚轩!”
“哦?他怎么样?”说起这个话题人物,叶妃也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湿巾,“我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说是他一个人就撑起了整个楚家,将生意扩展到了五国,连边塞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