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错愕、受伤的眼神,宁云再顾不得心软,开了口就没了回头路,她也不能让战无止产生自己对他有意的错觉,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战大人,不,你已经是陛下了,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多得是名门闺秀等着你的垂青!
我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没有有权有势的娘家,也没万贯家财,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对了,我还身体不好,是个累赘,我只想找个地方自生自灭还不行吗?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没必要找我的麻烦!”
“我是找你麻烦?”战无止闻言大怒,旋即又强忍了怒气,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你是说图兰屡次找你的事情?
我向你道歉,那次她打你,本来我是可以阻止的,可是我想你开口求救,所以才没有及时出现,日后,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我保证!”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图兰我从来没怕过!”宁云对此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想多说。
但是现在刚得知了卫毅被伏击,生死未卜的消息,战无止的纠缠就让她极为厌烦,“我觉得你才是麻烦的根源!
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根本就没人会多看我一眼,更没人会来找我麻烦!
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
难道不是吗?”
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负担和麻烦!
战无止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拳击向她身旁的大树,打的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一阵摇晃。
树叶落成了急雨,宁云不闪不避,看着战无止道,“不如打死我,一了百了。”
“好!好!”战无止怒极反笑,指着她,手指都有些发抖,“我就遂了你的心意,来人!把她带走关起来,等我发落!”
宁云心中暗喜,一旦离开了战无止的视线,想要做什么,就方便一些了!
最好是那些权臣们,赶紧把自己的女儿供上去,他纳些妃子,永远想不起自己的存在就好了。
宁云被再次的关了起来,是个柴房的小屋子,她靠在柴垛上,闻着木头的味道,听着外面时而吵闹,时而安静。
被冷汗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也只能将就。
她没有高深的内力,也不会再有人体贴的为她烘干衣服了。
天色渐暗,随风偶尔会传来饭菜的香味。
无奈的摸了摸肚子,被抓了之后就一直没吃东西,算算大概也就是昨天早上吃了点粥果腹,就开始找玉牌,然后董家的人就杀了进来。
被抓后一直没人管,饿到现在,估摸着是傍晚了,居然有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饿的都已经太过,现在完全不饿了。
饿倒是其次,城墙上短短的一阵子,让她耗费了太多心力和体力,现在身体能休息了,却又开始担心卫毅和苏九、苏绵等人。
战无止是个好人,开始还不觉得,只是以为他比较古板,在乎规矩,愿意为一个挂名的王妃豁出命来。
知道了他是战锋之后,才觉得能像他这样,对没见过两次面的发妻如此照顾的男人不容易,也能理解战连城当时的愤怒和对她的敌视。
但她已经有卫毅了,卫毅为了她,做的更多,宁云也是很固执很固执的人,认准了就不会改变,前世如此,今生也是。
她和战无止,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了。
踩着柴垛爬上了窗户,宁云四下张望了一番,木质的窗户其实不难弄断,难的是要怎么出去。
现在看着大乱,实际上战家军早已控制了京师,整个京师全部都是黑压压的军马,谁敢乱动?
不管是豪门大族还是小户人家,各家都是巴不得没人注意的关在屋内。
尤其是深宫中,早前董家的宫妃们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整个宫里都很安静,不得不出来做事的宫人们各个低着头,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生怕惊扰了新主。
苏九说过巫神殿这次派来的人不容小觑,两边相斗的时候,能顾得上战家的乱箭和伏兵吗?
卫毅有没有去?
他还安全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心中,沉甸甸的,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但宁云心智坚韧,绝不是半途放弃的人!
别说现在还得知卫毅的消息,就是知道了,她也要自己去验证真假的!
现在远不是她伤心失落、抱头痛哭的时候!
当初她陪着战锋和图兰入宫,卫毅曾经给她看过皇宫的地图。
仔细的分辨了太阳和远处的宫殿,宁云很快就判断出了自己的位置,原来是凤仪宫角落的柴房,他们还真知道就近图方便。
宁云蹙眉,额头抵在木窗栏上叹了口气!
这个位置差不多是后宫的中心了,防备肯定是重中之重,没那么容易逃走。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逃走的机会,倒是发现,因为害怕宫中还有董家余孽,巡逻的将士都密集的很,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就她趴着往外看的功夫都走过去了两队将士,偶尔遇见外出的宫人,挨个查验腰牌,询问情况,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守卫破绽。
眼看就要入夜了,守备只能更严,谁都知道夜里更容易出事,这种时候,出事就得是大事,谁知道新皇的脾气如何?
没人相当出头鸟,更不敢马虎应付。
看了半天,都没有办法混出去,宁云叹了口气,只能下来再说了。
谁料人倒起霉来真是没止境的。
她的脚刚踩着一个干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