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锋的皇宫并不是让人来去自如的地方,相反,为了防止被人报复,这里简直是固若金汤,除了战锋放她离开或者是无极门强攻,她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自己走出去的。
和战锋不欢而散的对话之后,战锋被人叫了出去,他现在真的很忙,能抽空看她几眼已经算是难得。
但是每天晚上,战锋都会来,不管她睡没睡,只是和衣躺在她身边。
每次他躺下,她都很戒备,可当她睡熟之后,却总是自己靠过去,这个发现让她暗中懊恼不已,却又只能装作不知。
有次晚上,她正由宫女们侍候着擦干头发,战锋突然提前回来,她慌忙披上外衫,却看见战锋盯着她的左臂。
左臂上有守宫砂。
心知肚明他在看什么,即便已经被外衫遮住,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宁云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胳膊上守宫砂的位置。
这个守宫砂是苏绵做的假的,若是让那日的老嬷嬷看,一定能看出真假来。
她并不惧怕让战锋知道她有意中人,可也不想拿着自己的清白做什么文章出来,更不想因此刺激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的这个动作让战锋收回了神智,却再也没说话。
当晚,面对不肯上床休息、极为戒备的宁云,战锋无奈的说道,“我若真是想强迫你,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跟我。
我只要想要,多得是女人任我挑选。”
宁云没有理他,自己抱膝坐在软榻上,倔强的不肯靠近他。
看她抱膝坐在一边,困得伏在膝盖上睡觉的样子,战锋无端的心疼了起来。
隔空一点她的睡穴,宁云就一下子歪了过去,他及时的冲到身边,将她缓缓的扶躺下。
她的睡脸,他见过很多次,细腻的肌肤,扇子似得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动着,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双唇。
不得不说,在战锋见过的女人中,宁云的姿色也是数一数二的。
陈婉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记得她似乎很是怯懦,两人说话时,总是他先开口,她胆怯木讷的应上一句,让他几下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所以在西域的三年多时间里,他极少想起来陈婉。
可宁云不一样,就算是同样的容貌,宁云也能让人印象深刻。
不卑不亢的态度,从容的应对着,第一次见面,她认不出他,他并没有生气,毕竟自己是易容的,又和她没说过几句话。
现在想来,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若是真的陈婉住在那里,或许他去看了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去了。
但是宁云在那里,他就不断的想过去,有几次在想事情,头脑都没有反应,可脚却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走去了。
哪怕只是在院墙外,听到了她和木槿的欢乐笑声,他都能面带微笑。
住进了皇宫之后,无数人上奏,请他立后纳妃,可他却只想和一人厮守。
小心的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战锋觉得这样让自己异常的安心,有了她,就仿佛有了全世界!
等宁云醒来时,依旧是伏在他胸口睡着,只是换到了软榻上。
战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到了软榻上,两人睡着这个地方,显然很挤,可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宁云,宁可自己难受些,也要让她睡得舒服点。
让宁云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从指责他。
若说他是正人君子,那有何必做出这种行为,但若说他图谋不轨,他还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万一惹得他恼羞成怒就更不妙了。
宁云一醒,马上就从脚边跳下了软榻。
战锋也随之醒来,宫女们连忙上前服侍主子们梳洗,看着宁云脸色不善,谁也不敢说话,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宁云拿了当出气筒!
宫里都说,皇后是极得圣心的,就连大臣们上书请皇上广纳后宫的折子都被皇上留中不发,丝毫没有纳妃的意思。
宁云听了宫人看似闲聊的说话,只是冷冷一笑,将华丽的簪子丢在梳妆台上,宝石碰在了铜镜上,响声让所有人心中一惊,没人敢再说话。
何必拿她当幌子?
分明是还没有清洗完异己,不能随便收了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怎么就变成了专宠她了呢?
心中有气,刺绣的速度更快了,但是在就要绣好的时候,宁云突然拿了剪刀出来,要不是宫人们拼命阻拦,她就要把自己苦心绣了这么久的作品给剪烂了。
晓是宫女马上就夺下了剪刀,也被她剪坏了一些边缘,让宫人们都心疼不已,“这么好的绣品,娘娘何苦要剪烂了呢?
就是有不如意的地方,重新绣了就是!”
宁云看着他们将东西飞快的收走,怒气冲冲的挣脱了侍女,说道,“我自己的东西,想要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情!”
可没人将东西还给她,只把她气的直跺脚!
剪坏了一些边缘的绣品,很快就做成了一座精妙绝伦的刺绣屏风,一展开就是一副惟妙惟肖的蜻蜓点水锦鲤图,宫人们不论真心假意,都是赞不绝口。
只可惜是没绣完的,留了些空白,难免可惜。
但满宫的人,没人有把握补上空缺。
战锋的小书房里,多了一扇没绣完的屏风,议事闲暇时,他时常看着屏风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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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锋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看着她,两人自从那天早上之后,再也没有交流,就连偶尔在一起吃饭,都是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