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的外围,到处都是紫色的光晕,一片片的悬在头顶,又像
屋子里像是被人布了结界,上官凝只觉得自己和魏紫炎被这个结界强行与外界分离,在寂静无声的结界空间里,哀伤的情绪恣意的流淌,还有另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四处游荡。
很快,这份哀伤就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将上官凝整个人包裹其中。
魏紫炎没有应声,只是目光幽深的看了上官凝一眼,这一眼,蕴藏了太多不明的情绪,上官凝难以猜测,但不知为何,上官凝此时的心头竟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哀伤。
今日传旨,这位被皇上安排着跟自己一路同行,但从头到尾都没有站口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赵权知道这位一切正常,恐怕都会怀疑这位是个哑巴呢!
赵权看着这位国师,满脑袋的疑惑,这么俊如谪仙的一个男子,偏偏冷若冰霜面无表情,明明皇上对其恩宠有嘉,这位却低调的好像是团空气,以致于宫中很多人只闻其名却不识其人。
“魏国师,您是和小的一起回宫吗?”
上官凝眨了眨眼睛,那漫天的紫色便随之消失无踪,面前只有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记忆中娇艳欲滴的红唇如今苍白异常,如同是宫中的画师绘画时调错了色。
上官凝望向魏紫炎,却不期然的掉进一双噙满了忧伤的眸子里,那眸子里到处荡漾着浅紫色的水波,迷蒙虚幻看不真切,却有铺天盖地的伤痛和绝望。
“好说,那奴才就回宫复命去了!”
“赵公公费心了,我会将事情交代下去的!”
“将军,郡主,太皇太后和皇后已经在选日子了,还请府上早作准备才是!”
上官锦也准备了打赏的银子,但赵权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收了下来,两相对比,差别立显。
赵权手心有些潮汗,指尖也微微颤抖,费了很大的力气还终于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将宝蓝色的流苏绣袋接过来,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袖口。
“奴才谢郡主!”
可眼前的这个绣袋,赵权能够感受到浓浓的真诚,那是与权势地位无关的东西,好像仅仅是送给赵权,而非那个呼风唤雨的大太监总管。
绣工并不如何出众,但却能看出主人的一番心意,他赵权什么样的打赏没见过,有一次去麓山王处宣旨,那麓山王妃直接赏了自己一颗龙眼夜明珠,价值千两不止,然明珠只是明珠,只是赠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而非他赵权。
乐儿将一个宝蓝色的坠着流苏的绣袋同样双手捧着递到了赵权的面前,看着眼前精致的绣袋,赵权竟然觉得鼻子一酸,绣袋上绣着的是一匹奔腾的骏马,四蹄腾空fēng_liú异常。
“谢赵公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恭喜郡主了!”
上官锦和上官凝两人同时叩首谢恩,赵权笑着将圣旨直接双手捧着交到了上官凝的手中。
“平宁谢恩!”
“臣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府嫡女御赐平宁郡主,年方十五,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晟阳王颜慕殇,二十四岁,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平宁郡主待宇闺中,与晟阳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平宁郡主许配晟阳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平宁在!”
“平宁郡主接旨!”
上官凝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爹爹对自己夫人女儿不上心,对国家倒还真是忠诚,不过,母亲若是不在,哪里又是家哪里又是国呢!
“圣上洪恩,上官锦感激不尽,必当带兵杀敌,保我大雍国土安康百姓平安!”
上官锦面露感动之色,对着大门处的方向拱手弯身,连拜了三拜。
“无妨,据闻老太君身子抱恙,蒋夫人又有孕在身,圣上特意嘱咐过,不必劳动老太君和蒋夫人。”
“家母和内人还未到场,这……”。
“好说好说,将军,魏国师,现在可以宣旨了吗?”
同样是客套的话,但赵权听上官凝说出来,就是心中舒坦。
“赵公公,您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公务繁忙,上官凝却时常麻烦公公,真是过意不去。”
赵权对上官凝的印象很好,所以面对上官凝的笑容倒是少了平日里的那些个曲意逢迎,多了几分真诚。
“郡主,您这礼奴才可担不起!”
上官锦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绪,魏紫炎也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只是肤色白的有些透明,映着屋外的阳光,似乎就要融化消失。
“凝儿见过爹爹,赵公公,魏大人。”
魏紫炎依旧是一袭紫色的官袍,紫色的云冠,紫色的双瞳,静静的坐在上官锦的身侧,紫色的瞳眸在瞥见上官凝进门的一刹那,微微的闪了闪。
赵权肤白细腻,眉毛弯似新月,眼睛细长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纯之感,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邻家公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个不过五年的时间就从最下等的小太监爬到大太监总管位置上的人呢。
赵权手捧着金黄色的绘着飞龙的圣旨,笔挺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由于赵权是宫中的太监总管,无论穿着还是气势都与普通的小太监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