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现在她十分好奇和不确定的是,上官鸿群的身份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最关键的是,做为北疆现任国君的单素羽是否知道,毕竟上官鸿群是对他的皇位影响最大的四皇子。
还有,上官府为什么会有蛊部的信物,而这个信物,上官锦难道不知道吗?
前世,赫连穆宁想方设法的想要从府里盗取密信,甚至这一世还曾让莫幺星潜入到书房翻找,这是不是说上官锦对于密信之事都是不甚清楚的呢!
前世之祸,祸根究竟是埋于何处!
有了外面铜城铁壁般的守卫,颜慕殇出入凝雨阁更加的方便了,未等天黑,颜慕殇就锦衣飘飘的落在了凝雨阁的院子里。
自己的凝雨阁,颜慕殇来过无数次,但从院子里正儿八经走进来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是以,上官凝还有几分不适应。
颜慕殇倚靠在窗子外面的床楞上,英俊无俦的面颊迎着天幕中仅存的夕阳的余晖,整个人像是被渡了一层金边,上官凝的视线与其相接,两人静默无言。
男子身长玉立,媚惑入骨,女子容颜如玉,清丽似莲,即便不发一言,画面仍旧是撼动人心,让人不自然的心生出一股向往,只觉得这样一对宛若天人的男女好似瑶池碧水中嬉闹的仙童仙娥。
“为什么不进来?”
“想这样看看你!”
“别胡闹,进来吧,外面都是护卫!”
“没关系,都是我的人!”
颜慕殇隔着宽大的窗子,静静的看着窗子里的人儿,一晃眼已经好多年了,犹记得当年,这小小的人儿立在自己的面前,还不及自己的腰部高,可表情却是十分的倔强。
他从小孤独,与所有庶出的姐妹兄弟关系都不亲厚,十五岁就单独离府,为了能够有能力对抗那些明枪暗箭,他从十二岁起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力量,遇见凝儿的那一年,他的逐殇楼已经成为了天和大陆名声最盛的江湖组织,也成为了朝廷都甚为忌惮的存在。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出生就被封王,那些年长于自己的庶兄们姨娘们,无不千方百计的想要了自己的命,下毒、派杀手、制造意外,如若不是自己的母妃足够强大,恐怕自己早就四岁的时候就死在王府后花园的池塘里了。
但是,母妃手段再高明也总不能将自己时时护在身边,自己的奶娘被人收买过,自己的护卫被人收买过,总之除了母妃似乎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四岁以后,他便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所有吃的东西他都要让随身的小厮先吃上几口,就是喝水也都是如此,除此之外他开始学习功夫,六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凭一己之力猎杀一头孤狼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他没有朋友,除了母妃之外也没有任何的亲人,后来他遇见了深受重伤的云锁,当时一时的心软却为他收获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
自己单独立府之后,那些姨娘还是不死心,晟阳王府守卫森严她们安插不进去自己的人,杀手就更是无从进入,所以她们干脆换了套路,以自己已经成年、需要娶妻生子为王府开枝散叶为由,想尽方法的要将各路女人送进王府。
后来,他便召集了无数的俊美男子进府,又频繁的出入苏沪园,保养了三四名小倌,喜好龙阳、豢养男宠的谣言一起,渐渐的那些姨娘庶兄们才淡了心思,毕竟一个不能人事的嫡长子对他们的威胁并不大,但即便如此零星的刺杀还是时有发生。
过去的七八年,颜慕殇几乎每个月都会遭遇一场到两场暗杀,最多的一次竟然在一日之内接连遭遇三场,最多的一次杀手多大一百多人,也正是那一次自己身中数箭九死一生,如若不是遇见了素依,恐怕今日的颜慕殇早已经化作一抔黄土,变作一具白骨。
正因如此,除此见到小小的上官凝,瞧见那孩子眼中的倔强和一丝自己都看不懂的感激,颜慕殇似乎瞧见了当年的自己,那么倔强的站在母妃的面前,让母妃放自己离开王府。
只是,上官凝不过十岁的年纪,眼神却并不似孩子一般的单纯,似乎夹杂了许多许多情绪,不过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正是嬉闹玩笑的年纪,为什么老气横秋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彼此已经叱咤江湖的逐殇楼楼主夙夜莫名其妙的对这个小丫头生出了几分好奇。
谁又能想到,只是几分好奇,竟然让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变成如今这样,不久的将来,这个小丫头就要披上嫁衣成为自己的新娘!
“喂,你在看什么?”
颜慕殇的眼神真挚而火热,原本静坐在书案前的上官凝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算起来自己与颜慕殇也是有过亲密接触的,但不知道为何如今被对方这样瞧着,上官凝还是觉得面色发红,心跳如雷。
“在看本王的媳妇。”
颜慕殇不喜欢王妃的这个称呼,反而很向往普通的百姓人家,男子出去劳作一天,晚上回家亲切的喊上几句媳妇,日子虽然清苦,却真正称得上是一个家,而不是冰冷空荡荡的府邸。
“嘻嘻……哈哈哈……”。
突然一连串小丫头们的笑声从偏房的门口传出来,虽然很快便止住了,颜慕殇还是从虚掩的门缝中看见了几双女子的绣鞋。
显然,上官凝也听见了笑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