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么个几乎都要被自己遗忘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牵扯进了秦氏横死而亡的事件里,宁氏怎么可能不觉得疑惑呢!
“凝儿只知道秦姨娘是被这个欧阳姑娘领到那个地方去的,还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凝儿只听了个大概,好像秦姨娘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这个欧阳姑娘的手里。”
上官凝这话说的十分含混,凡事都是好像,都是大概,不过听在宁氏的耳朵里却是确有其事一般。
“把柄?这个欧阳氏和秦氏之间难道有什么积怨吗?”
宁氏这话就是随口一问,宁氏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若是没有什么冤仇,何必揪住别人的把柄相威胁呢,而且是神经半夜去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这个凝儿就不知道了,但是秦姨娘身亡之时,看着欧阳姑娘的眼神却是十分可怕的,直到咽气眼睛都没闭上,看的凝儿心惊胆战,回来接连做噩梦。”
上官凝一张小脸刷白,秀手也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仍旧是惊魂未定一般。
宁氏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这个欧阳氏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上官凝年纪小,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来,她活了几十年要也如上官凝一样轻易的被人糊弄去,那就枉费活了那许多岁月了。
这个欧阳氏恐怕也不是其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秦氏是个什么头脑她清楚的很,而且一个瘫痪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去到北城那么偏僻的地方呢,定是这个欧阳氏从中作怪,但究竟是和目的呢?
上官凝看着宁氏蹙起眉头,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面上不动声色,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泯了一口,是入秋新采摘的绿瑶,口感微微苦涩,倒是很合上官凝的胃口。
“那些个丫头还都说了什么,你一一的说给祖母听听。”
宁氏思忖了片刻之后,对上官凝说道,不管怎么说,若是那姑苏园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都是不吉利的,想想堂堂上官府,百年的望族,宅邸也是百年传下来的基业,怎么能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玷污了呢!
“倒也没什么新鲜的了,不过都是说经常见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姑苏园外飘过,那个白影无脚也无影子,黑发遮在面前,在姑苏园外徘徊……”。
上官凝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是贴在宁氏的耳朵上,一缕缕的热气喷在宁氏的耳朵上,虽然是青天白日,宁氏还是觉得周身寒气阵阵,后背冒出了一层密密的许瘩。
上官凝从寿康苑出来不久,便听说宁氏安排贾嬷嬷直接去了聚福园,将天青寺的长洪大师请进了寿康苑。
傍晚时候,原本在聚福园为秦氏开坛设法的长洪大师突然带着两个小沙弥转移了阵地,带着捉妖镜、乾坤八宝鼎、捆仙索等东西,敲响了姑苏园的门。
结果,姑苏园大门紧闭,里面的人拒不开门,甚至与长洪大师恶语相向起了冲突,长洪大师也算是得道高僧,自然不能白白受了这等屈辱,于是直接到寿康苑向宁氏请辞,聚福园的法事也不打算再做了。
宁氏岂能让大师就这样离开,好言相劝了半晌,好容易让长洪大师暂时不再与其计较,继续领着一众小沙弥诵经。
宁氏自己则是带着贾嬷嬷和两个大丫头,还有三四个粗使婆子,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奔着姑苏园而去。
“秀,这葡萄是产自哪里来的?”
凝雨阁里,乐儿和上官凝正围着一盘绿色的葡萄,只见那托盘中的葡萄绿如翠玉,色泽光鲜,让人看到就忍不住垂涎三尺。
“傻丫头,这是提子。”
“提子?提子是什么,难道不是葡萄吗?”
这提子是朴大人安排人送进府来的,蒋氏按照份例每个院子都送了一些,这个提子胡原地的特产,每年只有九月下旬才会有,而且产量非常少,所以十分珍贵。
“虽然它与葡萄长的像,但是却不是葡萄,你看……”。
上官凝拿起一串,迎着窗外的夕阳,耐心的跟乐儿讲解着提子和葡萄的差别。
“秀,秀……”。
璁玉一路大呼行的从院子外冲了进来,两侧的绣球髻上下晃悠,发髻上的一串玉石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璁玉,你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都是大姑娘了。”
乐儿一看见璁玉一副假小子的样子就忍不住要教导两句,都已经是马上要及笄的姑娘了,却还整天一副疯疯癫癫、上蹿下跳的样子,以后谁家敢娶这样的姑娘做媳妇。
“诶呀,乐儿姐,我是有大事要报告秀。”
璁玉任由乐儿将她脸上散落的发丝撩到一旁,苹果似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红色,晶亮的眼睛漆黑如夜空。
“是姑苏园出了事?”
上官凝头都没抬,只是兀自将手中的提子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发现有成色不好的或者损坏的便摘下来放在托盘里。
“秀,你知道了?”
璁玉瞪大了眼睛,秀可是连院子都没出啊,怎么就会知道是姑苏园那边出了事呢?
璁玉原本是兴冲冲的来向上官凝汇报的,谁知道自己还没说,秀就已经知道了,璁玉顿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幅深深被打击到的样子。
“我不过是乱猜的,竟然猜中了?”
上官凝见到璁玉失望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孝子好容易学会了一样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