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王一看就对这个矮个世子十分的喜爱,甚至于连面子都不想再做了,对着上官锦就咆哮出声,也难怪麓山王会把这事情归咎到上官锦的身上,上官府有个门神之称的将军守门,除了上官锦谁有这个本事在上官府里撒野。|
“上官锦,你欺人太甚!”
麓山王一把抓起矮个世子的一侧肩膀,脸色阴沉的吓人,上官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跳。
只见一座小山似的麓山王从座上飞奔而下,硕大的身躯跑起来竟然异常灵便,脚步落在地上也是几近无声,上官凝微微皱眉,这个麓山王看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卿儿?”
珍珠落地,上官凝的心也落了地。
咻的一声,一粒珍珠破空而来,擦着上官凝的耳畔飞过,啪的一声打在了麓山王世子伸出的右手上,只见矮个世子原本举着的右手咔吧一声,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弯折过来,整个人也跟着后退了几步。
不等上官凝有所反应,那个站在麓山王身后的矮个公子果然走上前来,病怏怏的身子眼看着就要靠近上官凝,一屋子的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父子两人吓的有些呆傻了。
上官凝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麓山王,这样轻浮放荡的人竟然是位王爷?
“蒋夫人也知道妇孺不该插言,那还是不要说的好,这个丫头我是要定了,祖训在前,就是皇上也不会多言的,卿儿,过去和你媳妇亲近亲近!”
上官凝知道蒋氏最近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生怕一激动动了胎气,赶紧走到蒋氏的身边,用小手轻轻的拍打蒋氏的后背。
蒋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但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话说到最后简直是吼出来的。
“麓山王,按理说,我乃妇孺,这样的场合不该插言,但是平宁毕竟是我的女儿,如今平宁与晟阳王还有不足两个月就将完婚,王爷此番不是棒打鸳鸯强人所难嘛!”
这回莫说是上官凝和蒋氏,就是上官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个麓山王简直是欺人太甚,这说的是什么话,他上官府的嫡女怎么在他麓山王的眼里就是个如此低贱的人嘛,竟然连三媒六聘都没有就要领回家去,这无疑是对着他上官锦的脸打耳光。
“将军听见了?我的儿子说满意,将军只要记得祖训就好,皇上那里自有本王去说,让这丫头好好的收拾收拾,找个好日子就跟我回麓山王府吧!”
上官凝倒抽一口凉气,这父子俩是事先商量好的吗,这个男子压根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竟然就敢如此作答。
“卿儿满意。”
此人看着上官凝,面色冷冷的,不苟言笑,似乎对上官凝没有什么好感,如果这个男子说不满意,那么今日这也就是一场闹剧,所以这个被唤作卿儿的男子说的话成了此事的关键。
这个男子身高与上官凝不相上下,十七八岁的年纪,容长脸,柳叶眉,脸色苍白,嘴唇很红,却红的有些不自然,应该是涂了口脂。
上官凝一惊,猛然抬头往麓山王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麓山王的身后,阴影之中,站着一个个子矮小的年轻男子,如果不是麓山王自己开口,没人能够相信这两个人会是父子。
“卿儿,这个媳妇你可满意?”
麓山王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把玩着茶杯盖上的提手,看不出情绪,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件事现在摆明了是自己的府上理亏,上官锦尽管心中窝火,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硬气。
“家母年迈,记性也一日不如一日,王爷多多原谅!祖宗的遗训锦自然不敢忘却,只是如今我府内只得凝儿一个嫡女,却又一惊由皇上指婚给了晟阳王,实在是抱歉啊!”
上官锦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苍白,又下意识的看向了宁氏,却见自己的母亲低着头,有意的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上官锦心中一惊,看来麓山王口中所言是确有其事了。
“看来老夫人没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将军啊,本王早在三个月之前就书信了一封交予了老夫人,请老夫人履行咱们麓山王府和上官府之间的约定,将军不会是将祖宗的遗训都不记得了吧?”
上官锦曾几何时被人这样晾过,一张俊颜十分的难看,这个麓山王简直是欺人太甚。
上官凝自然知道麓山王口中的婚事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宁氏双手发抖的原因,但是经历了昨晚,她已经无所畏惧,自己的婚事是皇帝御赐的,金口玉言,即便这麓山王位高权重,也越不过皇上吧!
“好茶!”
宁氏攥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麓山王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十分的讽刺,转手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还请王爷明示。”
麓山王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比哭还难看,竟如地狱之中的牛头马面一般让人心生惧意。
“上官将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王爷玩笑了,世子的婚事应由当今圣上指定,更何况,子女的婚事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应该与麓山王妃商议才是,来我上官府恐怕是不妥吧?”
宁氏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状似无意,但若不是贾嬷嬷眼疾手快,上官凝敢肯定那茶杯一定会掉落在地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