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慕殇猛然瞥见桌子上的木盒,淡淡的开口。
“簪子很漂亮,只是太名贵了,凝儿愧不敢当。”
顔慕殇两步走到桌子前,将盒子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看不出情绪。
“不喜欢就丢掉。”
顔慕殇作势要松手,上官凝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晟炀王是脑子进水了吗,这是粉玉耶,整个天和大陆也不一定能找出第二只成色这么好的粉玉簪子了,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要扔掉。
“要么你就戴起来。”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过看到盒子还好端端的待在顔慕殇的手掌上,上官凝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
见上官凝没有反对,顔慕殇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脸上却平静的很,将粉簪从盒子里拿出来就一步步的向着上官凝走过来。
上官凝只感觉一道黑影将自己罩在身下,紧跟着一双温软的大手扶上自己的黑发,手指从自己的发丝间穿过指尖若有若无的扫过头皮,上官凝一动不动的任由顔慕殇在自己的头上鼓捣。
顔慕殇将上官凝的发丝拢在手心里,只觉得手中的触感丝润光滑就像是上好的锦缎。
顔慕殇第一次给女子绾发,可此时的情境却好像经历过许多次异常的熟悉。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桌子上的铜镜中就映出了一个面容姣姣胜过秋月的女子身影,乌黑的长发被束起在头顶打了一个堆云结,中间插着那根稀世的粉色玉簪。
乐儿端着茶盘刚撩开帘子,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当场呆住了。
只见乌黑的檀木桌子旁一个一身素白的绝色女子,眉目低垂颈项雪白,橘色的容颜上挂着粉嫩的红晕,女子身后一个丰神俊朗又阴柔邪魅的男子满眼宠溺的注视着身前的佳人。
乐儿从来没有见过上官凝此时的样子,那是一种说不真切的温柔和惊艳,她此时甚至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是那样的和谐般配,简直就像是天上的金童玉女降临凡尘。
如果,晟炀王不是断袖那该多好,乐儿心中不由得惋惜扼叹。
“记得将簪子戴着,保护好自己,还有记得想我。”
顔慕殇从乐儿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门外有人,只不过他真是十分舍不得刚刚的那种氛围,但此时毕竟是在凝雨阁,上官锦也已经回府了,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出现在上官凝的闺阁,恐怕明天大雍的朝堂就要炸开锅了,而且他的小丫头一定会恼了自己的。
顔慕殇贴着上官凝的耳朵将话说完,又将最初没做完的动作重新做了一遍,滑腻的舌头带着唾液的温热轻轻的从上官凝的耳垂上扫过。
乐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连晟炀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上官凝忍不住懊恼,半晌才想起来这个晟炀王占了自己无数的便宜却没把那个道士的下落告诉自己,一时气得牙痒痒。
“乐儿,你再好好的回想一下,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特别是华年的表现。”
等到用过午膳,主仆两个没事坐在屋子里摆弄女红,上官凝重又将之前放下的事情提了起来。
既然道士那边暂时没有着落,那就从上官雪的怡雪阁下手吧,而调查怡雪阁首当其冲的就是了解那个嫌疑最大的丫头华年。
乐儿不知道上官凝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这件事,不过还是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可除了那晚上所说的似乎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哦,对了,那个华年进到二小姐屋子之前曾经出了一趟怡雪阁,回来的时候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
上官凝闻言眸色一亮,出过怡雪阁?那就是说极有可能华年是去见了背后操纵一切的那个幕后黑手。
事情发生在晚上,华年是不可能出府的,所以华年去见的人一定就在府内。
是谁呢?
如果说这个人的目的是自己,那为什么要在上官雪的身上动手呢,又为什么要收买华年,收买自己身边的人不是更好下手吗?
难道是三姨娘?云索跟踪之后得回来的消息不就说三姨娘和素娥表姑妈之间有联系嘛,可三姨娘是为了什么,要除掉上官雪吗,可是除掉上官雪对三姨娘有什么好处,如果是要让自己的女儿出头那不是应该除掉自己这个嫡出的小姐吗?
“小姐,你怎么对华姐姐突然感兴趣了啊?”
乐儿对这个华年的印象很好,当自己还没被河源的义父母认作女儿的时候在府里的地位是很普通的。小姐性子耿直又大大咧咧对自己关注的也不多,所以被排挤欺负是常有的事,大宅门里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相互碾压的人和事,下人之间尤其严重。
可华年是个例外,对谁都十分的和气,遇见哪个小丫头有困难也都是能帮就帮,乐儿就曾经受过华年的恩惠,所以对华年乐儿有着一种由衷的亲切。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华年有些奇怪罢了。”
上官凝不想对对乐儿隐瞒什么,重活的一世上官凝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个前世里一路陪着自己最后甚至将命都搭了进去的乐儿了。
“奇怪?小姐说的奇怪是指什么啊?”
乐儿满眼的好奇和不解。
“我只是觉得上官雪的异常举动和这个华年有直接的关系。”
“小姐是说二小姐是被华年下了毒才神智错乱行为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