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琼花的话,春嫂子笑盈盈地调侃道:“四嫂子这是想男人想的吧,你家男人去城里都好些日子了吧?”
“呃,可不是,是有些时日了。|”熊四媳妇尴尬地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说着,她便低下头,去洗自己的衣服了。
春嫂子本来是想跟她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她这句玩笑话就像拳头打进了棉花里,软绵绵地激不起一点浪花来。春嫂子与琼花面面相觑,显然都大感意外。这熊四媳妇这是怎么了,照往常,只要她们起个开头,她早就噼哩哗啦地说开了呢。
“四嫂子,昨晚上村里的所有家畜都死了,你看这是什么人做的?”琼花似是要缓和一下气氛,连忙转移话题地问道。
“我哪里知道!”熊四媳妇突然显得惊惶失措起来,慌忙收拾东西站起来,“那个,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她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走了。
“她不是来洗衣服的吗,怎么刚来就走啊?”琼花很是意外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谁知道,感觉怪怪的!难道还真是想她男人了。”春嫂子也奇怪,不过,她还是管自己洗衣服。
我一直观察着刚才的一幕,总觉得熊四媳妇太反常了,往常若是村里有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能连珠炮地说翻天,如今村子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这会儿却闭口不谈,这实在太怪异了。
我看着熊四媳妇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跟去看看,心里的好奇让我几乎没有思考,也跟着收拾东西,扔下一句“我也先走了”,便匆忙离开了。
留下琼花和春嫂子两人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这是怎么了,衣服都还没洗完就走了?”琼花疑惑地眨了眨眼。
“谁知道呢!”春嫂子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我快步跟上了熊四媳妇,只见她步履匆匆,低头往家里赶去。我紧紧地跟着,也没引起她的注意,许是心里有事,熊四媳妇连看都没看后面。
片刻后熊四媳妇就进了自家的院子,又在外头张望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关上了院门。
我在看她来之际就躲到了院外的一棵大树后,待熊四媳妇关了院门时,我才探出头来。走近前来,只见院门只是关上并没有栓上。我随便推了一下,便推开了。
我本来想找个借口说来借东西什么的,但看到院中空空荡荡地,没有人,便大着胆子进去了。
熊四媳妇家里除了她和她的男人骆宏熊外,还有个骆宏熊的老娘,她在娘家也排行老四,人称她陈四阿婆。我方才听琼花她们说熊四去了城里做工,那家里就只有熊四媳妇和陈四阿婆了。她家没有孩子,熊四媳妇自嫁到骆家村来一直没有生养。或许因为不能生育的关系,她对自家婆婆特别孝顺,也特别听她男人的,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孝顺媳妇。
我走进院子,一股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这气味里有**的气息,浓重的阴气还惨杂了一点血腥味。我接触了很多阴鬼之故,对阴气也特别敏感。我一进院子就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板直升脑门,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就如掉入冰窖般,让人心生畏惧。
我甚至想从这里逃离,回家去算了,但心里那隐隐地好奇心又让我想一探究竟。想到熊四媳妇在溪边那神色慌张的样子,还有昨晚发生的怪事,以及她家院子里这难闻的气味,都让我想去查个究竟。
我大着胆子走进院子中间,看到熊四媳妇的那个木盆胡乱的翻倒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显然她刚才进来时,是极匆忙的。我四处张望,想看看是那怪异的气息是从哪里传来的。但院子里很干净,除了那散乱的衣物外,并没有其它。
我又朝屋里张望,只见,这是三间泥封瓦房构成的屋子,中间的是主屋,两边的屋子各有几个窗户,令我意外的是那所有的屋子窗户都被用木头从外死死钉住了。
我正待上前,却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道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是野兽受伤时的闷哼声,似是很痛苦,很挣扎。我循着声音望去,确定是从屋子里发出的。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忘记了害怕,走了几步上前去,来到窗户底下。窗户虽然被木头从外面钉死,但中间还留有空隙。窗户此刻被黑布从里面严严实实遮挡住了,露出黑漆漆的窗帘来。
窗户底下整齐地堆放着一些干柴,我放下手中的那木盆,踮着脚尖,趴在窗户边上向里望,黑而厚重的窗帘挡住了视线,我用手悄悄地揭开了里面的黑布,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我知道这样没有经过主人允许擅闯人家院子已经是很不应该,还偷看里面更是不应该,可心里的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而且,熊四媳妇家里怎么会弄成这样,谁家会把窗户用木头死死钉住,她这是防什么?刚才的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这让我更想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我伸头向里望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个黑影闪出,一双腥红腥红地眼睛与我四目相对。我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叫,一下子坐到了地——也碰到了边上的干柴,柴火一下子散乱了一地。
“谁,谁在外面?”这是熊四媳妇的声音。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也管不了许多,匆忙地跑出院子。我不知道的是,我留下了自己那个木盆,还有一盆子的衣服。
当熊四媳妇出来时,看到了那散乱了一地的干柴火,以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