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倒是心疼起在朱厚照手上的儿子,忙将儿子抱了过来。
看着襁褓中,微微张着眼睛的小子,叶春秋不禁乐了。
小孩子的五官还有些皱皱的,分不清好坏,双腿却是不停地蹬着,一旁的朱厚照道:“朕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叶春秋稍稍有些犹豫。
朱厚照便道:“垚儿的名是你取的,现在这孩子,朕非要赐名不可。好吧,朕取个小名,将来长大一些,朕再赐大名。”
叶春秋拗不过他,只好道:“还请陛下赐名。”
朱厚照沉吟片刻,便道:“这孩子一看就和朕有些眼缘,朕乃万岛之王,听说那秦皇岛是以秦皇求仙药而得名,嗯……嗯……秦汉时,为访仙人,许多人则扬帆出海,不妨……就叫小海吧。”
小海……
这也太没有难度了吧……
叶春秋有些不太苟同,正待要说话,一旁正伸着头逗弄孩子的叶老太公打起了精神,朝朱厚照一拜道:“谢陛下赐名,草民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朱厚照顿时得意非凡起来。
叶春秋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想着这只是小名,倒是还好,以后取大名的时候,再讲究一些好了。
跟着大家后头进来的王守仁,本也担心自家妹子,却是不好进去探望,倒是听叶春秋说是安好,也就放心,也跟着大家围着孩子看,倒是孩子哭了起来,朱厚照却是一脸经验老道的样子说是孩子饿了,才是把孩子交给了乳母喂食。
叶春秋知道王静初安然睡去,孩子也交给乳母照看了,便陪着朱厚照等人退了出去。
朱厚照显然是困了,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他便也心满意足地摆驾回宫了。
只是叶家现在却是忙活了起来,而今喜得贵子,不少人得到消息,一大早就来道贺了。
正所谓,贫在闹市无人问,远在深山无人知,叶家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叶家了,因此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叶老太公一宿未睡,又是年纪老迈,已经疲累至极,便歇息去了,这迎来往送的事,便交代给了叶松和叶东,而叶春秋则回到了书房里,给远在宁夏的父亲写信报喜。
这个挂职的大理寺少卿,而今坐掌宁夏,那宁夏已经有了些起色,据说老父在宁夏威望很高,前些日子,还剿了一伙马贼。
叶春秋命人将家书快马送出去,也是乏了,将就着在书房的沙上打了个盹儿,醒来后,得知王静初依旧还未起,便想去看看孩子,却见叶松小步而来道:“春秋,那卢侍郎又来了,这一次带了厚礼来,这是礼单,春秋见不见他?”
叶春秋接过礼单一看,脸色不由肃然了几分,这礼单确实丰厚,甚至可以用财大气粗来形容,单单金子,就是三千两。
这个时代,金价是极为值钱的,三千两黄金,即便是叶春秋也不禁心动,除此之外,又有各种字画、美玉、翡翠若干。
叶春秋将礼单收起来,道:“人还在外头吗?”
“是,我让叶东去招待了,不过瞧这意思,他想见一见春秋。”
叶春秋心里却是活跃了起来,先是暗暗让人去炸了秦皇岛的火药库,接着又送了厚礼来,先兵后礼,看来这些人果然是急的跺脚了。
叶春秋便对叶松道:“那就见一见吧,把他请到主厅里,待会儿,二叔也在一旁陪着。”
叶松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点头称是。
叶春秋快步来到主厅,在那坐下没多久,那卢文杰便带着笑意进来,见到叶春秋,便抬手作揖道:“恭喜,恭喜镇国公,哈哈,喜添贵子,实在可喜可贺。”
叶春秋亦是笑着道:“哪里,卢侍郎请坐。”
卢文杰便坐下,叶松叫人去斟茶。
叶春秋看着卢文杰,只见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显得不露声色。
等到茶水来了,卢文杰捧起了茶盏,却不去喝,而是笑道:“镇国公实在是年轻有为,这些年娶了娇妻,受封国公,而今又添了丁,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叶春秋只道:“倒是教卢大人破费。”
他直接点出了那份厚礼。
卢文杰却是豪爽地捋须道:“哪里的话,区区小礼罢了,不成敬意。镇国公,咱们浙江的父老,可有不少都仰仗着你呢。”
这话在叶春秋听来,显然别有用意,仰仗自己,他想说的是那些走私的豪族吧,这一次是来求和的吗?先是烧了火药库来威胁,再给个甜枣,希望自己能够高抬贵手?
此时,卢文杰继续笑道:“其实有不少人都是慕镇国公之名已久,早就想来拜谒了,说起来,卢某人惭愧,这点小礼,是比不得他们的。”
这显然是一个暗示,三千两黄金只是小礼,按照金银的折算,这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其他人的礼更加丰厚。
这是贿赂,或者说,干脆明目张胆对告诉叶春秋,只要他们的大买卖还能继续做下去,他们不介意让叶春秋成为走私的食利者,往后甚至可能还会有冰敬炭敬,总而言之,少不了镇国府的好处。
这些豪族,显然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给了别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叶春秋低头呷了一口茶,抬眸,却是看了卢文杰一眼道:“只是……我不大爱吃鱼。”
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卢文杰皱眉,定定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继续道:“而且……就算吃鱼,与其躺在家里等人送鱼来,叶某人更喜欢自己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