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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庶子风流>第六百一十八章:帝心(第九更)

新军的军中乃是封闭的,在里头操练的情况,一般人怎么会知道?可是现在听张永这样说,却是如数家珍,连自己晚课教授了新兵们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张永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意味着从一开始,张永就在新军之中安插了他的人。

他安插的人,理应不会是自己的那些门生,倒不是叶春秋信得过,而是这些人几乎是不允许出营半步的,那么……理应就是书吏或是负责后勤给养的人出了问题。

至于张永嘲笑自己给门生们上课,叶春秋对此不以为然,他是真正将这些人当做自己门生来看待的,所以等到他们操练之后吃了饭,叶春秋和王守仁就会轮流讲授学问,王守仁的经义讲授得很好,而且水平极高,毕竟此人乃是王学的开创者,几乎可以和孟子和程朱并肩的人物,放眼天下,也未必有几人可以比肩。

而自己给门生们讲授的则是杂学,很多时候心血来潮,什么都教授,不过表面上好像是率性而为,其实叶春秋还是藏了心眼的,在自己所教授的东西之中隐藏了许多真正实用的东西。

现在他也无法系统地去阐述后世的一些学问,不过至少可以抛出一些问题来人深省。

而这……却成了张永抨击叶春秋的理由。

叶春秋想着也是醉了。

“够了!”

张永本以为,天子听到这个,必定会龙颜震怒,就算不责罚叶春秋,也会狠狠痛斥叶春秋几句。

谁晓得这时候,朱厚照的脸色变了,他是个很容易受自己情绪影响的人,因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身躯一震,狠狠拍案道:“朕说够了,不必再说了。”

每一个控诉,表面上是在寻找新军的问题,而实际上,却无一例外的都是在抨击叶春秋。

朱厚照露出羞怒之色,冷冷地看着张永,这使张永不由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按照原来所想的,他以为陛下听了他所说的后,定会寻叶春秋的麻烦,可是万万料不到,陛下竟是对他大雷霆。

这反差太大,他愕然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假若是刘瑾,这时候怕早已拜倒在地,口称奴婢万死了,而张永不如刘瑾圆滑,却只是噤声。

便见朱厚照冷着脸,怒气冲冲地道:“张伴伴,朕看,你应当说够了,不要以为你练了勇士营精锐,就可以大放厥词!”

这句话形同于诛心之词了!

可张永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分明自己比叶春秋的能力要强,分明叶春秋犯了致命的错误,分明连谢迁他们都没办法为叶春秋在练兵上的平庸和无能。

他心里很是不服,可还是乖乖地拜倒道:“奴婢该死。”

朱厚照气得胸膛起伏,冷笑道:“既然知道该死,就退下吧。”他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御案上的奏疏,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自己怒不可遏,觉得张永很是可恨。

张永的脸色很不好看,却是无奈地道:“是,奴婢告退。”他不敢迟疑,连忙退了出去。

其他人对皇帝的反应面面相觑,陛下的反应实在有些过份,谢迁只好苦笑道:“老臣告退……”

朱厚照看着谢迁,脸色依然阴沉,道:“嗯,谢师傅和其他人都退去吧,叶爱卿……留下……”

他说到留下的时候,故意把脸别到一边去。

谢迁等人忙是起身,道:“臣等告退。”

暖阁之内,只留下了朱厚照和叶春秋。

叶春秋依旧还是侧坐着,想要说话,朱厚照却是走到了另一边,推开了窗台,外头的冬景便映入了朱厚照的眼帘。

只是这外头的雅致冬景却怎么也盖不过眼中的情绪,他此时的心绪是复杂到了极点。

朱厚照突然叹了口气,然后旋过身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长身而起,道:“陛下……”

朱厚照摇头,却是打断叶春秋的话,神色黯然地道:“叶爱卿,你不必说什么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像一个情绪激动过后又陷入了苦恼的大孩子。

“方才……”本来说话从不经过大脑的朱厚照居然谨慎起来,似乎在斟酌着自己的话:“方才张伴伴所说的话,朕知道你听了会很难过……”他抬眸,目光深深地看着叶春秋:“因为朕也是感同身受,他怎么……就可以因为自己练兵练得好,就可以说这样的话呢?呵……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自鸣得意了?”

朱厚照吁了口气,激动的情绪一闪而逝,才道:“朕也知道,想必这个时候,你一定担心新军练不好,朕一定会龙颜震怒,会责罚你吧?”

朱厚照尽力使自己的脸上堆上笑容,只是这笑容却带着几分安慰的性质:“你不必担心的,朕绝不会责罚你,这有什么妨碍呢,不过是练不好而已,朕也未必就练得好,无非……朕不做镇国公就是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朕是天子,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是不是?”

叶春秋不由道:“陛下厚爱,臣……”

朱厚照又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说来也好笑,本来该是朕震怒的,偏偏现在朕却担心那张永说的话使你难受,朕也知道你是尽了心了,只是成效不尽如意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了叶春秋面前,背着手,表情显得很慎重:“朕说过,这不怪你,你不必自责,也不必把张伴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叶春秋看着这个家伙朝自己笑,虽然这笑容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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