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音停止,她没有回头,忽然转身走了。任天行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走过石桥,走过小溪,走过条铺满采石的花径,前面一丛芍药的掩映中,有栋小小的屋子。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却没有带上,任天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阵处子幽香飘来,柔软的双臂拥抱住他。她的嘴唇灼热,身子火烫,任天行热情回应,双手抚过她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月色醉人,但这更像是一场梦,让人痴迷,让人甜蜜,让人荒唐。
一个时辰后,任天行从床上爬起,屋内空无一人。他穿好衣服,见桌上的玉箫平放在那里,爱惜的放在手中把玩,走出小屋,抬头回望,苏荃正坐在屋顶,对月饮酒,眼神落寞而洒脱。任天行呆呆望了她好半晌,双臂一展,如凤舞九天,扶摇而上落在她身侧。
苏荃斟了一杯酒给他,任天行接过一饮而尽。把酒杯放下,将玉箫放在口边,徐徐吹奏,“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昨是今非望无尽,生死相隔两茫茫。解惆怅,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今生情尽空悲切,来世再续未了缘。”箫声悠悠,清淡高远,将男儿的壮志与无尽的柔情演绎淋漓,与苏荃相比减轻了曲中愁意,颇有流雪回风,清丽幽婉之妙。
一曲终了,苏荃好像听的痴了,良久,她幽幽一叹,缓缓说道:“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人能替我报仇,无论是谁,我都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酬谢。”
“你是说洪安通?”
“当年我被他强行掳走,并成为他的夫人,从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他。可是这些年来,他待我又的确很好,是非恩怨再也难以说清了……我发的誓言如今已经做到,你……你可以走了!”
任天行道:“我是不会走的。”
苏荃忽然转身,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美丽的眼睛变得利如刀锋,“你还要什么?难道还不知足吗?”这话说的绝情之极。任天行知道自己现在若是走了,以后再相见一定相逢如陌路,但若是再去拥抱她,她纵然不会拒绝,以后同样没有此时此刻。若是既不走也不去拥抱她,却又怎能在这里耽得下去?他双目复杂,不舍、失落、无助、担忧,不知如何是好?
苏荃看到他的眼神,目光渐渐温柔。这一刻她又读懂了他,这个传说中的大侠,没有传闻的浪荡,否则必定会乘机再来拥抱她一次。他也没有传闻的果决无情,反正已经得到自己,为什么还要再留以后相见的机会?“原来他有多情软弱的一面……”她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冰河解冻,春回大地,新生的花蕾在阳光下开放。
“你好美……其实,许多时候堵死我们的不是路,而是我们自己狭隘的心态逼着自己无路可走。”说着他缓缓起身,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
苏荃看到连忙反抱住他,“你不要走!”
任天行近乎声嘶力竭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两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我……我不知道,我不要你走。”
任天行忽然转头将她抱住,低头深情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甘甜的幽香,彼此传递,在这一刻他们没有**,只有无尽的缠绵与刻骨的深情。
良久,任天行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笑道:“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苏荃道:“我想吃了你……我这一招从未失手,你是第一个。”
“哦?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任天行回想她白天的动作与风情,微笑道:“当时你左足踹我小腹,趁我相让退避,顺势反过来,左手搂我头颈,右手刺我后心,就叫‘贵妃回眸’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你来接下两句。”
苏荃脸色绯红捶打他前胸,“我不说,你好坏,还大侠呢。‘贵妃回眸’小女子哪里担当的起?”
任天行呵呵一笑,“荃姐姐天仙容貌,比起飞燕合德也毫不逊色,怎当不起了?”
“好呀,你竟然把我比作红颜祸水。”
任天行握住她的手,“你不是红颜祸水,是红颜知己,今生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苏荃动情的说:“天行……你没有看不起我?”
“我只恨没有早点遇到你。”
苏荃将脸紧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如此的温暖,她望向天边的明月,轻声呢喃,“如此良辰美景,天行,你吟首诗吧!”
任天行低头一吻,将她拥的紧了些,深情的道:“仙福永享寿齐天,逐鹿问鼎多少年。孤悬海外神仙地,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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