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听师兄这么说,不由得打消了想要学习先天功的想法。开口问道:“既然师兄无法将先天功传给别人,怎的又教段皇爷?我实在不懂。”
王重阳说:“这些年来为兄翻阅道经、感悟天道、体察先天真气运转,所创出的数门武功,已经尽数传于你们。《金关玉锁决》毫无瑕疵,足以让全真教自保。除此之外另有一套内功,我占定名为《先天功》。这门功法本脱胎于我的先天真气,所以对修习者体质要求很特殊。我寻访多年才知大理段氏的反关脉,正是修习此功的材料。但即便修习此功也休想释放先天真气,只不过通过一阳指的凝聚,有些似是而非,勉强使出六七分威力罢了。”
周伯通点头说:“如此看来,不能修习《先天功》也是我的命数使然,强求不得。”
王重阳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说:“即便你是反关脉,我也不会传给你。”
周伯通浑然不解,“这是为什么?”
王重阳摆了摆手,“这你就别管了,师兄能害你不成?今日唤你前来就是将前因后果告诉于你,免得路上你口误多嘴。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为兄不想有第三人知道,你明白吗?”
周伯通郑重点头,“师兄放心。”
任天行莞尔一笑,心说你保证有什么用?我就在一旁听着。
王重阳见他答应,叹口气说:“如今天下大乱异族入侵,为兄不盼望你能力挽狂澜,有所建树。只愿你能维护住全真教的道统,不为宵小所灭。”
周伯通说:“师弟定然不忘师兄的教诲,护佑全真教不为宵小所欺。”
任天行望着周伯通摇头苦笑,心说我这个大哥说的义正言辞,如今全真教声势日衰,也未见他出半点儿苦力。
王重阳走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去大理。”
周伯通躬身告辞而去,任天行站在原地,没有跟着一起走,他也想看看王重阳都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见周伯通走远,王重阳从石床边的包袱中拿出一本书。缓步行到石桌处坐下,静静翻看起来。
此时夜已渐深,王重阳在这时观看书册,自然大大勾起任天行的好奇心。他几步迈了过去,就见书上尽是密密麻麻符号、文字,如同鬼画符一般。
王重阳翻得甚是快速,不等任天行记下,便翻下一页。任天行心中暗骂,用手去抓书页。“刷”手臂直接穿过书册,没入石桌之内。
任天行苦笑道:“唉,看来却如王重阳所说,此功乃是天授,不可强求啊。”
正在暗自感叹自己与神功无缘时,忽见王重阳将书翻到一页后,便静止不动,凝神观瞧。
任天行心中大喜低头一看,见书册上是一副人形图,画面的人成倒立姿势,繁复的红点、箭头,似乎在诉说着某种神秘之极的修炼法门。
只看了一眼,任天行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深深被吸引着。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短,又仿佛很长,他浸入了万念俱减的至境……
“啪!”四周的景物突然被打碎,就像镜子摔在地上,王重阳不见了,那本书不见了,石洞不见了,甚至连任天行自己也不见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连任天行自己也不知道,他感到身子重新凝聚,只是很轻,几失重量,眼前的一切却渐渐清晰起来。他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奇特的地方,一面光明耀眼,一面黑暗深沉,而他则处于黑暗和光明之间,身体若无形质,缥缈不定,既不能归于黑暗,也无法融入光明,唯有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悠然穿行。
他抬眼望去,但见天上星辰密布,颗颗闪亮,似沿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律在终而复始的运转。
任天行不懂天文自然也说不出其中的种种星座,他只感觉漫天的星星虽多,但都围绕这极北的三个区域移动。
朦胧中听得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呼喊,“相公,你快醒醒……”声音似乎充满着担忧与哀伤。
任天行心中一动,“是双儿在叫我?”一念到此,忽见天上一颗流星急速划过,带着火一般的尾巴,向自己冲来!
任天行大叫一声,眼前微微朦胧又迅速清晰,却是双儿娇俏的脸庞。她脸上的泪珠还在滑落,见到任天行醒来立刻惊喜道:“相公,你真的醒了!”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看得心疼不已。
任天行只感觉浑身无力,他勉强伸手抹去双儿的眼泪,笑道:“傻丫头,你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呢吗?”
双儿急忙将任天行的嘴捂住,含泪说:“相公以后不许说死字。”
任天行心中感动,点头说:“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此时的天已经见亮,任天行打量周围,方知自己身处一破旧的庙宇中,四面的墙壁灰白一片,依稀能看出被人打扫的痕迹。面前不远有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个破旧的砂锅,里面熬着稀粥。
任天行淹了下口水,笑着说:“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我还真是有些饿了。”
双儿连忙起身,给任天行用碗盛了稀粥,任天行感觉温度尚可,便咕噜噜的喝起来。
双儿看到任天行的样子,有些酸楚说:“是双儿不好,让相公喝这个。”
任天行一边喝一边说:“有东西吃已经很不错了,咱们怎么到了这里?”
双儿说:“那日相公倒地昏迷,李琦姐姐看过之后,急忙解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