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梦终究是会醒了,一旦醒来,过去种种恍如隔世。杨若华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要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在这一刻,她已经放下了过去种种,重新获得了新生。也知道了梦终究是梦,唯有那个给自己新生的人,才真正值得珍惜。
想到这里任天行,她急忙抬眼去瞧,但见他全身结满了冰,如同冰人一般。连头上都像带了一个冰罩子,想来是无法呼吸了。杨若华心中一突,急忙将冰人抱起,飞速出了山洞。
耳旁风声呼啸,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在梦中看到那女人的一生,如同观看了一部长长的电视剧,读了一部长长的书籍,其中的经验和感悟,非同小可。如今的她已然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而更像一位饱经沧桑的前辈。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任天行当真身死,自己陪他去便是,当下最重要的是看有没有机会救他性命。
杨若华睡的时间好长,出得山洞时已是日上正午。今天的天气格外古怪,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金色的光芒甚是耀眼,刺得她抬不起头,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树梢、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她运起轻功将任天行抱到河边,小心的将他放在水里。河水潺潺流动,不断冲刷他的身体,过不多时,身旁的溪水都结成了冰。
杨若华见到此景,反倒喜出望外,她知道,这是寒气不断外放的结果。如果任天行此时已经死了,经脉不运行,是绝对不会引得寒气源源不绝外放的。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在不断运功逼毒。溪水不断冲激洗刷,太阳也似越照越烈,这样炎热的天气,就连生活在此地这么久的她也从未见过。
任天行体内寒气一点一滴地刷去,他身外的冰块慢慢融化。头脑从一片混沌,变得渐渐有了知觉,脑子先是一疼,接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望着映入眼中那绝丽的容颜,他虚弱的笑道:“姐姐,我……我还活着,见到你……真好……”
任天行的话虽然短,却足以让杨若华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全然不顾任天行身上还带着冰块,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弟弟,你活着,你真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声音渐渐哽咽,面上更是梨花带雨。
任天行见自己全身丁丁当当的兀自留存着不少冰块,想抱一抱杨若华却动弹不得,无奈苦笑道:“好姐姐,我现在全身没有知觉,你先将我抱到河边,我要继续运功逼毒。”他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兴奋的道:“这次虽然九死一生,但也值了,只怕我已经得到了惊天奇遇,只要能渡过次劫,我的武功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杨若华听他如此说,不由抽着鼻子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想武功?也罢,你现在的身子要紧,我先抱起出去。”
任天行被她抱在怀里,只感觉身边这位杨姐姐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还真是说不上来。他心想:“定然是白猿和我的这一连串变故,让她变的成熟了,嗯,定然就是这样。”
“你运功疗伤吧,我为你护法。”
任天行呵呵笑了:“我有些饿了,不如姐姐去给我做点吃的,等我收功后,好大吃一顿。”
杨若华微笑着看向河中,“我在就在附近给你烤鱼,等你睁眼就能吃了。”
“姐姐的烤鱼,最好吃了,记得多烤几条啊。”他说完话,便迫不及待盘膝而坐,缓缓闭合双眼,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杨若华见他的样子,心中明白他急于查看身体状况,便去稍远点的地方捕鱼去了。
任天行探查之下,心中大震,复而惊喜万分,“这次大难不死,果然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不仅九阳神功的数十处玄关尽数打通,而且我身上八阴经脉与八阳经脉中所练成的阴阳劲力打成一片,水乳#交融,再无寒息和炎息之分了。那冰蚕被我吞下,如同服食了数颗千年灵芝,虽然给我增加的功力不多,但这阴寒之气却助我打通奇经八脉,日后我只要按部就班的修习内功,再无走火入魔之险,要远比凭空得来的强的多。只是这冰蚕的寒毒已经浸入我的血液中,这与玄冥神掌印在身上不同,日后我需要不断的用九阳神功化解寒毒,如能全部化解,不仅可以内力大增,更可以得到百毒不侵之身,只是这时间不知还要多久……奇怪,我将那冰蚕吃下去了,何故没有被毒死呢?”算了先不要想了,只要自己有命在早晚会弄得明白。
他当下心无旁骛,一心运起九阳神功,开始调息解毒。任天行虽然熟读《王难姑毒经》但却不知,一般毒蛇毒虫的毒质混入血中,立即致命,若是吃在肚里,只须口腔、喉头、食道和肠胃并无内伤,那便全然无碍。是以有人若遭毒蛇咬中,可用口吮出毒质,便可康复如初。只是天下毒质千变万化,自不能一概而论。这昆仑冰蚕虽具奇毒,入胃也是无碍,反而自身为任天行的胃液所化。就这冰蚕而言,任天行的胃液反是剧毒,竟将它化成了一团脓血,其中的精华也被他用来冲击关口而用了。
“好,真是天助我也!”刚刚运起九阳神功的任天行,顿时感觉今日的天气大异平常。他体内的九阳真气与那寒气相争,本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