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既不理台上的花魁竞选,也不理下面男女的打情骂俏,在后面找了张桌子独自坐下,要了几个小菜,一壶美酒,自斟自饮想着心事。只一会儿的功夫,这间青#楼已然高朋满座,楼上楼下,每张桌子都有了客人,跑堂的伙计忙得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点哑了。老#鸨则是笑容满面,笑的嘴都有些歪了。
“敢问小兄弟,这里可以坐吗?”一声柔和的男声,打断了任天行的思绪,他暗暗皱眉,抬眼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俊秀公子。这人二十五六岁年纪,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他身穿白衣,脚登粉底鞋头戴白方巾,衬着俊逸的面庞,端的是人物俊秀,潇洒出尘。
任天行淡然一笑,“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竟会遇到兄台这样的人物,请坐!”那人道了一声谢,俯身坐下,不一会儿跑堂的端来了一壶酒,连带着八个杯子。
任天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原来兄台有这么多客人,我这就告辞了。”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男子抬手把他拦住,微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今日有幸遇到青帮帮主,怎能不多饮几杯?”
任天行心中一动,复又坐下,双眼直视男子,“哦?这样对我来说好像不公平吧,你清楚的知道我是谁,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那人抱了抱拳,“是我不上道了,多有得罪,在下方白宇。”
“原来是方兄,你这样的人物能来到这里,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呵呵,任兄弟你说的没错,我这次来真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睡觉若是少了女人,这本身就是毛病!你说呢?”
任天行心中奇怪此人的言论,脸上没有表露分毫,依旧淡淡的道:“能让方兄看上的女人,想来不会是庸脂俗粉,我倒是想见一见了。”
方白宇摆了摆手,“兄弟还是莫要见的好。”
“为什么?”
“若是没有你,我在人群中一站还是个角色,有你在我就成陪衬了。就拿你现在来说吧,虽然意志消沉,多疑颓废,仍然带着一种残缺的美,比不了啊!”
任天行霎时,眉毛拧起,双目如电直刺方白宇,语气冰冷的道:“马屁拍的过了些,不过我还是很爱听,你我能在此地相遇,也当真是一件趣事。”
“所以我准备了八个杯子与你对饮啊。”只见电光一闪,方白宇将手中佩剑砸在桌子上,他的剑没有出鞘。力道虽然雄浑,但是桌子却纹丝不动。只是上面的八个杯子,如同八件暗器,从八个方位攻向任天行。
此时台上的花魁大赛正进行到最关键时刻,人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任天行的这张桌子本就在角落,加上方白宇出剑全无声息,是以并没有被几个人发现。
没被几个人发现,不代表一个人没有。左边的一桌上正坐着六个大汉,他们个个佩刀挂剑,显然是一群江湖豪客,他们自从进来,便发现了任、方两人,二人的气质、相貌太过出众,丢在人堆都知道不是凡人。
这时见方白宇露了这么一手,人人惊呼出声,他们都是江湖小虾米,哪里见过如此武功?
任天行见杯子飞来,面不改色,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伸出筷子闪电般的点出,留下一团残影。但听的“叮叮”之声响了八下,这八个杯子俱都整齐的落在桌子上,犹如旋转的陀螺。任天行不疾不徐的拿起酒壶,向那八个杯子里倒酒。
六个江湖豪客看到,人人倒吸凉气,方白宇的眼中瞳仁猛的一缩,露出难以置信。原来任天行将酒壶高高举起,美酒斜着倒下,正流入其中一个旋转的杯子当中,那酒杯虽然旋转甚急,但是酒水却没有洒出半点儿。他依样画葫芦,连连斟满了八倍酒。对方白宇笑道:“方兄请了!”
说着任天行将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按,那些杯子旋转着向方白宇射去。方白宇刚想抵挡,哪知杯子纷纷下落,与之前方白宇摆放酒杯的的位置分毫不差,酒水仍没洒出一丝。
“我的个天!这还是武功吗?”
“他妈的,老子要是有这功夫,让我现在死都行。”
“行了吧,你也就做梦想想罢了。”那六人见了又是议论纷纷,惊骇欲绝。
方白宇直勾勾的盯了酒杯半晌,叹了口气,“任帮主的‘八极印法’果然是天下一绝,今日有幸得见,真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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