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从我们村过路之后,再往前跑了几里,有同伙的船接应,就都上了船。骑兵队用火箭把接应的船射着了烧焚,五人与同伙全部丧命黄河。”
许南话毕,环视众人的表情跟他在赵德家的一样,轻轻吁了一口气。
许淼淼问道:“李大狗一大家子可否平安?”
许南答道:“听说李村死的是两个外姓的中年汉子,不是李族人。”又道:“姑,你没去过李村,大狗哥、二狗哥的家跟咱们家一样在村尾,离村口远着呢。”
许淼淼轻声道:“他们平安那就好。”
邓红面色苍白,“竟是死了这么多人。”
许南点点头,“是。谁也没想到,五个恶人那般凶悍厉害。”
赵兰失声道:“官船上面有很多的官兵,他们能潜进去放火,真是胆大包天。”
许南接着道:“静王府的官船烧焚了一艘,静王大怒。县令吓得把龙舟赛取消了。各镇的龙舟连河都没下,就被原自拉回去了。”
邓红后怕的轻轻拍着胸脯,小声跟赵兰道:“淼淼不让我们去看龙舟赛,你看,她又料对了,县令大人都取消了龙舟赛。”
赵兰点点头,想到气派无比的官船竟然烧毁了一艘,真是太可惜了。
许淼淼担忧道:“昨个是大宝侄子看守梨林,梨花观平安无事。今个是你二叔,不知道梨花观情况如何?”
邓红一听,连忙起身。
许南忙道:“姑、婶,今个上午静王离开梨花观走陆路返回金城。梨花观肯定无事,我二叔也会平平安安的回家。你们都放一百个心。”
许淼淼这才放下心来,自语道:“静王总算走了。”
许清林从书房里走出来,问道:“赵德去了衙门,衙门有没有说给死去的百姓抚恤银钱?”
许南答道:“爷,德叔说静王的骑兵队今早给衙门留了抚恤银钱,轻伤者八百铜钱,重伤者五两白银,亡者十两白银。”
许清林轻哼一声,“一条人命十两白银,也就是两亩半良田。”
“唉,给了就比不给强。”邓红长叹一声,虽然对赵七夫妻没有半点好感,但是到底是一个村的。
赵兰问道:“我叔拿到抚恤银钱了吗?”
许南缓缓道:“德叔给衙门上报了赵七叔惨死的事,衙门让赵七叔回村等着,今个就会有仵作进村验尸,情况属实才能发这笔银钱。”
许淼淼幽幽道:“仵作肯定先去了离县城近的贺村、李村,最后来咱们村。”
“是呢。德叔回来时还遇到了县城的衙役跟仵作,他们刚从贺村出来,要去李村。”许南再次强调道:“贺村死的人最多,四个人。”
许清林便道:“咱们村若不是赵老哥没有贪心,叫住了三个子孙,不止死赵七一人。”
“所以说家有一老是宝。”许淼淼环视几人,目光落在许南身上,语气严厉的警告,“下次你再不听你爷爷的话,就别叫我姑了!”
许南羞愧的满脸通红,一声不吭。
邓红俯在赵兰耳边把半夜的事说了。
赵兰抬头道:“南南弟,淼淼姑打你骂你是为了你好,你可要把她的话听进去。”
许文懵懵懂懂的问道:“姑,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你大哥去,他昨天把你爷爷气坏了。”许淼淼把三个孩子推到许南跟前,而后请许清林进书房商议事情。
许南见书房的门、窗都关上了,知道爷跟姑议的是大事,就不在院子里喧哗,带着三个小孩子去外面玩。
许淼淼坐下来,问道:“爹,你看那些恶人烧官船是目的是什么?”
许清林想了想,方道:“从梨花观到金城,水船、陆路都可行。烧官船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阻止静王回金城。”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那烧官船是为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那些恶人的身份,自是猜不到他们的目的。”
“我一开始觉得静王妃引了静王父子来梨花观,是为了引蛇出洞,可是这几天梨花观一直平安。”
许清林缓缓道:“梨花观平安,金城不见得平安。”
“是。金城离此地几百里路,发生什么事,咱们也不得知。”
许清林定定道:“事情未明朗之前,家里人少外出远行。”
“是。我会马上就吩咐下去。”家里地窖存放的粮食够的很,青菜也能从村民家里买,猪肉可以去小镇买。
许清林又道:“瓜地里没有活,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人闲下来容易多想,我看你还是得给下人找些事做。”
“您看我让他们都跟着小南南练武,可好?”
“行。你就这么安排下去。”
父女出了书房,许淼淼先给家人嘱咐禁止出村,又给老乌说了此事,并下令从明日起,许南教众仆习武,无论男女老少都跟着练武。
许南得了重任,心情立刻好转。
烧了官船死了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是许家,村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村了。
衙役与仵作来时,小梨村寂静无比,村口一个人都没有。
土路上的一大滩血迹,几十只苍蝇在血迹上面进食,翅膀扇得嗡嗡作响。
赵德闻讯赶来,衙役认得他,让他先带路瞧看事发现场,再去看尸首,最后把事发时的几个证人找来问话。
赵德依言照办。
赵七的尸体已经收敛进了棺材里面,夏天放不住,家里的大堂都有了淡淡的尸臭味。
赵七婶与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