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一语出口。
郑氏宗族大会先是一静,随后就炸了,尤其是那些高坐在家主旁边的郑家长老们,更是纷纷怒喝。
“狂妄!”
“荒谬!”
“不知天高地厚!”
也有长老听了郑经的话,却没有像郑经发难,却是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高坐正位的郑氏家主,忍不住一阵阵的冷笑,更有脾气暴躁的,更是直接开口。
“十六郎?怎么,嫌我们这些老头子碍事了?哼!有话你直说啊,何必让一个小儿辈当先站出来?你让你这个儿子推你上位,就算成功了,你也不露脸啊……”
“我可告诉你,十六郎,咱们郑家传承千年,一直是长老会在管理,你这个族长,也就是在处理具体事务的时候权限稍大,涉及到郑家生死存亡的事情,还得长老会说了算!想收长老会的权,咱们荥阳郑家,自古就没有这个规矩!”
“八哥,您跟他废什么话!?现在您还看不出来么?小十六这是翅膀硬了,想飞得更高!他哪里是要收回长老会的权力,这仅仅是第一步,您看着,八哥,我把话放这,他下一步肯定就是解散长老会,嘿,小十六从小野心就大,就是要在咱们荥阳郑氏做皇上!没龙椅他也要找找那一言九鼎的感觉!”
“小十六,大家把荥阳郑氏交到你的手上,你还不知足,还想怎么着?我告诉你,想收你八叔手里这点权力,你还不够格!”
宗族大会一片大乱,长老们纷纷喝骂,而郑氏家主却稳坐钓鱼台,对身边众多长老的喝骂和讽刺充耳不闻,只是直直地盯着郑经,而郑经也不在意这些长老的反应,神色淡然,也是直直地看着郑氏家主这个父亲。
两人之间诡异的情况,不多时已然被越来越多的人察觉,他们慢慢安静了下来,就连神色最为激动的长老们,也发现了不对,纷纷闭嘴,疑惑地看着这对关系复杂的父子。
良久之后,宗族大会的会场安静得可怕,堪称落针可闻。
郑氏家主突然开口。
“你说要回收长老会的权利,值此乱世,也算有点道理,那么下一步,你想干什么?”
郑经微微一笑,五姓七家嫡系公子的潇洒显露无遗,不过言语却是恶毒非常,让人听了,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把你轰下去,我来做家主,你要是配合的话,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留你个全尸!”
“什么!?安敢如此!?”
“郑经,你疯了!那是你爹!”
“父子相残啊,这种人间惨剧,怎么会出现在我郑氏!?”
郑经一句话说完,宗族大会顿时又乱成一锅粥,有普通郑氏子弟惊骇欲绝,有郑氏长老顿足捶胸悲愤欲绝,也有更多的郑氏族人,看着这对父子,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微微一闪,便消散在脸上,不过眼睛中异彩连连,准备看好戏啊。
这个时候,任谁也都知道,郑经所谓收回长老会权力一事,完全是他自作主张,郑氏家主事先根本不知道,不过他们也乐得如此,郑经如今为荥阳郑氏执掌江湖势力,让郑氏家主的地位越发稳固,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对父子反目成仇,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不过家主一脉大乱,乃是必然,说不定除了看戏之外,没准还能从他们手中再分点东西出来,这岂不是好事?
这回,不但郑氏的普通子弟,就是各个长老,也都闭嘴,静静地看着这对父子斗法。
郑氏家主根本不去理会郑氏族人心中的小心思,依旧紧盯着郑经,再次开口:
“然后呢?大权在握,你又要干什么?费尽心机坐上家主的宝座,你总不会就是让我死于非命吧?”
郑经闻言,站起身形,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氏家主,又扫视了一圈郑氏的这些长老,傲然一笑。
“然后?自然是率领荥阳郑氏起兵反唐,长安城万民殿中的那一把龙椅,我也要争上一争!”
郑氏族人都傻了,他们千算完算,都没有想到,郑经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要是郑经将郑氏家主的位置掀翻,他们自然欢呼雀跃,但是要是起兵反唐的话,这些郑氏族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说唐史现在如何,就是黄巢也是大势在身,在这种时候起兵反唐,与其说要争一争那张龙椅,不如说郑经要带着荥阳郑氏自绝于天下!
“疯了,这是疯了!”
长老中脾气最为暴躁的直接开口喝骂,犹如一颗火星掉进了油锅,顿时点燃了整个宗族大会。
“郑经,你想死,你就去死!别拉着荥阳郑氏和你陪葬!”
“郑经,你不过是家主一庶子,是我荥阳郑氏看你生存不易,这才将你录入族谱,让你重新做人,想不到你是如此狼子野心!长老,我提议将这大逆不道之人,开革出郑家!”
“对!正该如此!我荥阳郑氏乃是大唐的五姓七家,堂堂千年华族,讲究的就是忠君爱国,有怎么能有如此不肖子孙,开革了他,在族谱上抹去他的名字,即便身死,也不让他进入祖坟,否则先祖都会怪罪!”
郑氏的宗族大会,瞬间变成了对郑经的声讨大会。
其中,还有个别的长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指郑经,有指指郑氏家主。
“看你养的好儿子!我就说他来历蹊跷,不能录入家族门墙,都是你,力排众议,非要将他收留!看见了吧,他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长大之后早晚要噬人!唉呀!我郑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