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我的调虎离山,被人家来了个将计就计。
这个长得很娘的男人,一定是早就在郭胖子身边隐藏着的,都怪我眼拙,没有看出来。
还好这门是牛一方开的,我们随时还能跑回去,只要我能扛住小日本的第一波攻击,给他争取到画门的时间。
计划出现偏差,被人算计了,牛一方自然也有些慌乱。再雄壮的身躯,也弥补不了他在年龄上的稚弱。
脚刚一着地,他就急匆匆地,举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回去的门。
但我已然发现,这里和我上次离开时不太一样,好像并不是井上川一的别墅,这层高,怕有十米了吧?另外,我也没有看到群敌环伺的场面。
我拉住牛一方,叫他不必急着回去。反正都来了,先看看再说。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宽约三米的环形长廊。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条红色的线,切出来一个个的正方形地块。
长廊里的灯,设计得很独特。灯光的亮度,从我们所站的这个方块,向前后逐渐减退,越来越暗。站在这里,我只能感受到长廊是有弧度的,却无法判断出它到底有多长,稍远一点的地方,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事实上,就连我们所站的这个方块,其灯光的强度,也是在慢慢减退的,前后的黑暗区域也随之越来越多。
看来,这里的照明系统,具有某种感应设置。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这里的灯光很快就会全部熄灭。
我用力咳了几下,都差点弄假成真了,却是什么都没能改变,这个感应照明系统根本就不鸟我。
我的行为倒是启发了牛一方,他用力跺了几下脚。灯光稍微变亮了一点,虽然很快又减退到刚刚的亮度,但已然证明:这么做是有效果的。
牛一方开心的笑了,随即又在原地连续来了几个空翻,把他那得有两百斤重的身体,一次次砸向地面。
灯光亮度,迅速地提了起来。
这时,我注意到,两侧的墙壁上,各出现了一幅画,抑或是照片,只是有些模糊,像被打上了马赛克。
难道,在强力撞击下,被触发的,不仅是这里的照明系统,还有墙壁上的画?
我示意牛一方,把撞击来的更猛烈些。
于是,他把街舞,改成了自由搏击的重摔。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的物理常识倒还不错,知道单凭他自己的话,冲击总是有限的。
所以,这一次,他带上了我。
牛一方用双手将我抱住,使劲向上跃起后,以背朝下,用力摔了下去。他这一下可是真拼命了,连间接受力的我,都被颠出来七荤八素,更何况直接撞击的他了。
这孩子,啥都好,只可惜就是一根筋。
既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干嘛非要祸害自己,而不使用工具呢?
别的咱不敢夸口,零零碎碎的家物什,咱可有的是。再不济,咱还有好几块大石头呢,可劲儿砸就是。
不管怎样,在他的拼命一砸下,墙上的东西,总算完整而又清晰地展现出来。左右这两幅,都是近两米宽的巨幅照片,一边是山,一边是水,很有意境。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日本人捣的鬼,把我们的通道口,转移到了一个用于摄影作品展的文化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也不会感到意外。俗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
可跟牛一方简单交流之后,我才发现,他和我看到的内容,是截然不同的。他在左边的照片中看到的是一面硕大无比的铜镜,右侧却是一艘游弋太空的宇宙飞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境由心生”?
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和日本人打交道的种种,我明白过来,我们这又是中了敌人的幻术了。不知道是不是姬羽“叛变”后,和那些日本人进行了“技术”上的交流,我总感觉,他们的幻术水平,越来越高了。
如果这是敌人布下的陷阱,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嵬名烈会一去不复返了。他一定是在这两幅照片中,“看”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所以一路追了下去。
而且,说不定,这前面的照片,还会有进一步的引导提示。
好奇心起,我决定也去看看前面的内容,体验一下井上川一的鬼把戏。反正,我身边有牛一方,感觉不对咱立马走人就是。
只是,不能再让这个傻小子,用自残的方式来开灯了。
我到范蠡的宝库中,深入挖掘了一下,居然找到了足篮排,三个比赛用球,气还都挺足。我先把排球取出,递给牛一方,告诉他:“往前面那个格子的地上砸,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不负责任的“教唆”,通常都没有好结果。
牛一方伸手接过排球,轻轻往上一抛,然后,双脚用力一跺地,猛然跳了起来,用拳头,将排球狠狠地砸了出去。他这脚,都能踩到我肩膀上了!外星人培育的小孩,这体质和咱就是不一样。我这才明白过来,于叔所说的,这些孩子只是略微比常人强了点,不过是句自谦的客套话。
容不得我把第一个惊讶的表情收回去,落地后的牛一方,继续向前冲去,扑到排球落地反弹后飞至的位置,又是狠狠一拳砸去……经过几十个让我看着都肉疼的连续撞击后,排球终于耐不住压力,炸掉了。
此时的我,心中只有个念头:以后,再也不喊这个愣小子为小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