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苍老是声音回答道:“哎,明天官府就要来封我们的客栈了,除了今天刚来的那伙人,其他人都听到了消息,觉得秽气,所以不想呆在这儿,就都去了西城的‘有间客栈’留宿。”
稚嫩的小孩又问道:“爹你怎么惹上官兵啦?咱们店做生意一直很本分啊!”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魏忠贤阉狗,破坏太祖留下的规矩,强制增加征收咱们商人的赋税,商人挣到的钱,大半都要上交官府······”苍老的声音愤愤道:“我原以为凭你舅舅是当今的礼部尚书的关系,就算少交点税,那魏阉狗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可这魏忠贤的势力居然如此的庞大,连你舅舅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接着这人又哭丧道:“咱们店是小本生意,我挣个钱容易么我,还要苛刻我那么多钱。这阉狗多半是在以权谋私,我们上交上去的钱,不知被他贪污了多少。”吸了吸鼻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阉狗虽然可恶,但当今皇上也真是昏庸,竟然任由他搜刮民脂民膏!爹,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孩也是气愤的说道。
“咱们先把东西收拾收拾,再在店里过一晚。那些官兵明日应该会在中午来逼我交钱,只要我们明天早些起来,乔装打扮一番,就应该能混出城外。”苍老的声音道。
“咱们不要这店铺了吗?这房子也是钱啊!”小孩问道。
苍老的声音道:“嘿嘿,这几年我欠下的税,足够买下两座这样的店铺了,所以我们还是跑路来的划算。”
“好吧!既然如此,爹爹,不如我们现在就跑吧!”小孩天真的说道。
苍老的声音道:“傻孩子,现在城门都关了,怎么跑?”
······
这父子俩的对话,岳不群听了个大概,了解到这件事是因为这家店的店主欠税而起。不过既然是官府的事情,他也无心过问。
岳不群一个晚上都在以“睡功”温养丹田,故而一整夜都是醒着的。到了卯时,忽听客栈大门传来敲门之声!
“咚咚咚!”敲打的十分剧烈,一点都没扰人清梦的愧疚,明显来人是十分理直气壮的。
同时,西面厢房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岳不群凝神静听,只听西厢房苍老的声音的主人低声说道:“快快快!儿子快起来,咱们从后门走,官差来啦!”
紧接着地板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直向后院冲去。
后院开门声响起,只听后门口又传来一阵大喝:“胆子不小啊!敢跑!”
岳不群好奇,打开面朝后院的窗户,向下看去。只见三个浓眉大眼,身穿红色捕快衣服的男子,正站在后门呵斥着这客栈的掌柜。他们腰间挎着长剑,气势磅礴,好不威风。
掌柜全身哆嗦,唯唯诺诺的解释道:“官差大哥误会了,咱们爷俩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并不是想逃跑。”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为首的官差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欠下的赋税,总共二十万两,今日就付清吧!”此人一张国字脸,声音浑厚,倒是很有做官的派头。
掌柜委屈的说道:“官差大哥,小的的确是没有那么多钱。你也知道,干咱们这行的,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多钱交税,能混口饭吃就好了。”
“李捕头,不要和他多烦,他不交,咱们就把他抓回去!”后面一个个子稍矮的官差对为首之人说道。
那李捕头呵呵一笑,没有理他,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翻开后读道:“钱可同,于天启二年三月二十日,购房于杭州钱塘县,总价三十万两白银。”
那掌柜闻此,脸色剧变,面色通红,憋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那李捕头说的钱可同就是他。
“天启三年十二月十三日,于苏州虎丘购得一前朝园林,总值一百万两白银。”读到此处,李捕头忍不住嘟囔道:“你的钱可真多,还说没钱?你有钱买房子,没钱交税,骗鬼呢!”
“放屁!你这是诬陷,我根本没有在外地买过房子,我仅有的宅子,也只在本地小镇上而已!”
钱可同突然大声喊叫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公公说的没错,商人果然都是无耻的,看来今日真的没有办法讲道理了。”李捕头打了个哈欠,对后面两个属下道:“把他抓起来,带回去,慢慢拷问。”
后面两个官差正欲动手,钱可同的儿子忽然走到钱可同身前,用微薄的身子护着自己的老爹,大声对捕快们说道:“要抓我爹爹,先过我这关!”童颜稚声,但却正气凌然。
稍矮的官差道:“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就无视小孩子的存在,双手直接抓向了钱可同。
谁知这小孩生性倔强,抬起右腿,一脚朝那矮官差裆部踢去。矮官差猝不及防,竟一下子被踢中的下身要害。
那矮官差怪叫了一声,当即捂着下体,一下子滚在了地上,哇哇直叫。此处极为脆弱,即便对方是个小孩,全力一击下,这一脚也让他觉得剧痛无比。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爹爹!”见官差如此狼狈,这小孩得意的笑道。
“小畜生你好狠!老子今天要宰了你!”那官差被嘲讽后,感到十分的羞辱,当即忍着剧痛,一跃而起。接着,不由分说,“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间长剑,愤怒的朝小孩挥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