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巅。谁也想不到,在这人迹罕至,常年冰封严寒的天山之巅上,竟然……有人的存在。这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佳公子,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寒风呼啸,山巅之上白茫茫一片,四处除了冰就是雪,若非那佳公子的一头黑发,根本再见不到任何一种多余的颜色。这风,能冻死任何耐寒的生物,可偏偏,那佳公子还轻摇着折扇,从朗毅的面容上,也根本瞧不出他有丝毫寒冷的迹象。他轻摇着折扇,面无表情,目光却如利箭一般直透重重冰霜雪雾,落到了极远极远之处。似乎……能看透百里之外,那烈阳大漠中的场景!这人站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不是那把折扇还在轻轻摇动着,几乎就要令人怀疑,站在这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冰雕。天与地接连在一起,中间隔着这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静谧,寒冷。直到……呼啸的寒风中,有人紧紧裹着厚厚的裘毛大衣,一步一步极为艰难的往山巅上攀登。从山巅上望去,能够看到他冻成一条条冰棍的头发开始,这一段极短的距离,直用了大半个时辰,这裹在大衣里的人才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巅。对于这人的到来,山巅上的白衣公子并无反应,他仍在轻摇折扇,目光望向远方怔怔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终于来到山巅,那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又赶忙将嘴巴闭上。这该死的寒风,吸一口进肚子里,几乎就像能够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冻僵一般,那冷冽的滋味令他一个呼吸的时间也不想在这天山之巅上停留。其实根本就不愿意来,但又不得不来,因为……“剑主,那小子又醒了!”几乎用尽所有的内力,这看起来年龄至多不过三十的年轻人。他的脸早已冻得面无表情,在开口时本想抱拳施礼,可双手却根本无法从紧裹大衣的动作改变分毫,然而即使是这样,从他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些许的无奈。白衣公子……动了。他轻轻转身,似乎不愿破坏这冰寒亘古的气氛。可当回头看到那年轻人冻成一条冰棍的模样时,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勾动了一下。“小六,给你的冰心诀,你没练么?”随即折扇轻摆,一抹微白的气劲飘忽而去,将那年轻人笼罩在内。那年轻人……不冷了。名叫小六的年轻人愣了愣,即使已经不止一次感受过这微白气劲的神奇,可每一次,他的心中都在赞叹。“回剑主,练了……”“那就是又偷懒了。”白衣公子笑笑,说着责怪的话语,可眼中却只有笑意,看起来对这叫作小六的年轻人很是宠溺。剑主,冰心诀,有这两个关键词,这位白衣公子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蜀山剑主!小六无奈,看起来也并不惧怕蜀山剑主的责怪,吸了吸鼻子,道:“剑主的冰心诀太过高深,小六修炼整整一年,也不过略得皮毛而已,好险没被冻死。”接着又苦恼道:“剑主,那小子闹腾得厉害,功夫也不弱,不能杀他的话……还真是不好办。”“哈哈哈哈!”蜀山剑主大笑起来,赞赏道:“老郭的孙子么,不闹腾倒是奇怪了。”随即迈步,只是一瞬竟已在那小六眼前,还有这奇寒无比的天山之巅上消失无踪,比起小六千辛万苦爬上来的模样,不知飘逸了多少倍。小六又是一愣,蜀山剑主这一走不要紧,那包裹着他的微白气劲竟也说散就散,凛冽的寒风再度吹得他透体冰寒一片,连忙大叫:“剑主等等我!”一边却也趁着气劲还有少少剩余的功夫,急急往山巅下冲去。砰——!冰雪搭建的屋子里,一道狂放的气劲猛然轰击在冰冰壁上,轰碎了偌大一块坚冰,寒风从窟窿里钻了进来,旋即又被人从外泼了一盆凉子,疾速将破损之处凝聚成冰,迅速补上了窟窿。“好好好!”困在这没有门的冰雪小屋里,郭传宗暴跳如雷,神情狰狞狂吼道:“小爷就要看看,你们能找到多少水!”嗷——!说着,双掌猛然又是一推,巨大的金色恶龙咆哮而出,再度一头撞上那厚实的冰壁。砰——!哗啦哗啦——!他已经不知多少次轰碎冰壁,即便外面的人补充得快,到底也有不少以冰水新补的地方变得薄弱了许多,他这一轰,正好轰在正中那连接处,顿时整面墙都垮塌了大半。郭传宗一见大喜,这么大的范围,他就是施施然走出去都没问题,外面那些泼水的可恶之人,是怎么也来不及填补上这样的破坏的。“哈哈哈,看你们还有多少水!”郭传宗大笑三声,身形飞窜,直冲那垮塌了大半的破墙外冲去,他甚至已经看到了外面十来个面色震惊的白衣人,心头更觉解气,已然开始打算等冲出去后,一定要好好让他们尝尝降龙掌的滋味!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声音响起,白衣人面上的震惊立时化作尊敬。“继续泼水。”半空中仿佛随寒风而来,有人淡然地吩咐着。闻言,外面众白衣人不敢怠慢,也不管手中盆里的水还够不够封堵如此大的漏洞,全部一股脑往郭传宗冲来的方向泼了过去。“哼!”郭传宗冷哼一声,那声音是谁,他已有过领教,连忙双臂再一震,陡然间金光再起,一头并不比之前弱上多少的金光恶龙猛扑而出,誓要在那声音的主人赶来前,将这些四面八方泼来的冰水给轰散。砰——!砰——!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金龙撞上,半空中比之更快地压下一层白色的气劲,与水一触,立时凝结成冰。前一声音,是金龙一头撞在新凝成的坚冰上,这次竟丝毫建树也无,自己迎头一撞,反倒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