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聚义行馆可谓多事之秋。
先是主上突然降临行馆,并雷霆震怒,后又听闻,这行馆内死了人。
蛇牙的蛇一带人在行馆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一无所获的走了,但他人虽走,聚义行馆却仍不得安宁。
行馆内外兵进将出,明里的数十个雄武军士仍在行馆内搜搜寻寻,希望找到一丝半点蛛丝马迹,而暗里却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对行馆严密监控着。
可以说,就是一只苍蝇想要飞进行馆,也得先经过数十道暗岗的目光盘查。
只是,雷声虽大,雨点却无,反而这一番紧张的气氛更惹得住在行馆里的江湖人士怕引祸上身,离开的却也不少。
由于艾长老的剧毒瘴气之故,雄武城对于这些想离开的江湖人士倒也不多为难,只要配合搜查无疑,便一律通通放行。
两三个时辰之后,夜已深沉,聚义行馆内虽仍灯火通明,但内里居住的十来拨江湖人士已走了大半,往来行走的,多是雄武军士。
吱呀——!
窜风狼手托着巨大的托盘,以背顶开房门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又用脚跟将房门重重带上。
他将托盘中码叠整齐的酒肉吃食顿在桌上,低声道:“好多人!”
灵硝狼走上前,拿起一盘熟牛肉,不在意道:“那是自然。”
弯下腰,那盘牛肉却递给了剑晨。
摧山狼皱眉道:“不好脱身呀!”
“大哥,你还想着脱身?”灵硝狼低笑了笑,道:“这聚义行馆中谁都可以走,偏偏就是咱们走不了。”
“哼!”摧山狼哼了一声,道:“不就是杀了个小二吗,有那么严重?”
灵硝狼道:“非也,你没听那蛇牙首领说吗?他叫咱们老实呆着。”
那冲天狼担忧道:“总不会是想叫咱们抵命吧?”
灵硝狼笑拍了拍他,道:“放心,那倒不至于,只不过……”
他灵动的双眸转了转,撇嘴道:“被人当枪使,是肯定跑不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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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行馆外,街道上。
在数十道暗岗的目光扫视下,一道白衣人影缓缓地,缓缓地往行馆门口走了过来。
“什么人!”
聚义行馆出了大事,门口自然戒备森严,守门的军士眼见有陌生人靠近,顿时横枪一摆,瞪目喝问道。
那白衣身影不理不睬,仍然按来时的步速缓缓走着,直至走到行馆门口站定。
守门的军士一声呼哨,自行馆内又冲出十来个如临大敌的军士来,个个面色紧张不已。
对于军士的紧张,白衣人竟似浑然不觉,他只是自顾自地伸手往怀里摸索着,手里握着一物,往守门军士的面前一摊。
守门军士诧异往他手里一看,却见是面玄青色的令牌,其上有两个大字:
蛇五!
“原来是蛇爷!”
守门军士长松了口气,身后冲出来的军士也顿时气势一泄。
拥有蛇五令牌的,正是刚刚挑战成功,加入蛇牙的问傲天。
“不知这位蛇爷,这么晚了,来行馆所为何事?”
面对蛇牙的人,雄武城的军士不敢怠慢,连恭敬地问道。
问傲天仍然板着那张死人脸,硬生生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住店。”
住……店?
守门军士身躯一晃,惊讶不已地看了问傲天一眼。
他想过蛇爷来此的无数种可能,可是偏偏,就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来住店的?
不可置信道:“蛇爷莫不是在开玩笑……蛇牙那边没人给您安排住处吗?”
也不怪他多疑,这问傲天的行为,非常不合常理。
就好比说,一个人出远门出得久了,好不容易回老家一趟,结果好端端的家不住,偏偏要去隔壁客栈花钱住店一般,岂不是有病?
面对守门军士的疑惑,问傲天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住不惯!”
门口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味来。
这理由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正怔愣着,问傲天已是不耐,遂不管这群呆愣着的军士,自顾自往行馆里走。
凭他那块蛇五令牌,在雄武城的地位已然不低,是以虽然有疑惑,但却也无人真的上前盘问于他。
入了行馆后,虽然气氛仍然紧张,但聚义行馆所具备的客栈功能仍在,早有其他小二迎了上来。
问傲天仍是那冷冰冰的住店两字,也不理错愕的小二,抬脚便往行馆后院走。
这行馆里的人见他面生,应是第一次来,偏偏又显得对这里很是熟悉,不由疑窦丛生。
前厅里早有人使了眼色,那错愕的小二会意,连忙追了上去,而前厅里,也有人立即起身,往行馆外奔去,不用想也知,定是去报信。
问傲天对这些动静连也不连,一双眼直直地只盯着脚下的路,行走的速度比在行馆外时快了不少,待小二追来,他已走在前厅连接后院的走廊里。
“蛇爷,蛇爷!”
小二忙不迭地赶上来,气喘嘘嘘道:“您想住哪间?小的这就去给您收拾!”
问傲天撇了他一眼,懒得理会,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站定。
砰——!
提起一腿,狠狠踹在其中一间客房门上。
可怜这房门一日之内被人踹了两次,门上已然有了道道龟裂的痕迹,仿佛再吹来一阵风,就得散了架。
问傲天一脚之后,手指已冲房内一指,冷硬道:“这间!”
屋内,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