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纯木头建造的吊脚楼常年受林间湿气影响,已有了几分腐朽,剑晨等人踏上通往二层的楼梯时不由多了几分小心,生怕脚力使得大了些,一脚踏断以木板制成的楼梯。
上得二层,自楼梯口一转,卢蒙罗愤恨的神情立即落入眼中。
看来他先一步上楼与卢九尚的交谈并不如他之意,此刻看向剑晨等人的目光全是怒火,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显然内心正做着剧烈的挣扎。
剑晨走在前头,对于卢蒙罗的目光,他毫不相让地瞪了回去。
虽然心里对卢蒙罗的担忧极为认同,但郭传宗等人的天龙蛊又不得不解,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只是解蛊而已,并不一定就会再度挑起灵蛇与风蜈两坛的残酷争斗。
卢蒙罗的面色阴睛不定,高大的身躯牢牢堵在二层客厅门口,直到落在最后的卢蒙卡踏上楼梯,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极不甘心地将身一侧,让出空当来,怒道:
“进去吧,好好说话!”
面对卢蒙罗最后的威胁,剑晨报之一笑,也不客气,直接往内走去。
绕过卢蒙罗便是客厅,以吊脚楼的说法,也可称作堂屋,堂屋正中设了火塘,此时篝火燃烧正旺,炸着无数火星的火苗****着架在上空,被熏烤得漆黑的水壶。
火塘旁边坐了个人,就着旺盛的篝火呼噜呼噜地吸着水烟筒,火光照映在他苍老的脸上,看起来与寻常老者无异。
堂屋内只此一人,所以,剑晨并不认为这只是个寻常老者,而是令郭传宗深铭于心的——千蛇毒王!
剑晨身后,郭传宗等人也一涌而入,在看清那老者的面容后,郭传宗的身躯控制不住得又是一抖。
剑晨连浑若无意地侧移了一步,将郭传宗挡住,以免让卢九尚看出异常来。
当下一抱拳,对卢九尚施礼道:“在下剑晨,乃是剑冢门下弟子,今日冒昧前来灵蛇寨,还请寨主海涵。”
卢九尚又呼噜呼噜地吸了一大口,方才抬起苍老的面容,微笑道:“原来是剑冢的弟子,不错,不错。”
他被篝火熏得微微有些眯起的眼睛不住打量剑晨,口中连连称赞,只是这不错在哪里,却是令剑晨一头雾水。
卢九尚抬起了头,众人这才见到他的全貌,因为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是以在看清他模样时,齐齐都是一怔。
这分明是个面色和蔼的睿智老者,从其身上,众人感受到的,正与那灵蛇寨内的祥和安宁一般无二,不管怎么想,也与千蛇毒王这等恐怖的名号沾不上边。
若不是此时不方便说话,管平几乎就要忍不住问问郭传宗,你真的没认错人?
剑晨在怔了一怔之后,直切正题,道:“卢前辈,在下等人此来,是为了……”
卢九尚挥了挥手,微笑打断道:“天龙蛊嘛,蒙罗已经给我说过了。”
他这边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在剑晨的身上打着转,这令剑晨不由有些奇怪。
卢蒙罗与卢蒙卡二人在骤听天龙蛊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往郭传宗等人身上猛瞧,而卢九尚似乎并不对天龙蛊感兴趣,反而对他这个唯一没有中蛊的人很有兴趣。
他在看着剑晨,剑晨也在看着他,这个挥手的动作,却令剑晨将他的手看得清楚。
这是一双……黑色的手。
不是因为戴了手套什么的原因,手掌的皮肤就是黑色,仿佛中了剧毒一般,更可怖的是,这双黑色的手上,无数密密麻麻细小的伤疤满布其上,整只手掌上全是疤痕,有一些甚至还重叠在一起。
卢九尚见剑晨正注意他的手,不由晒然一笑,道:“练功而已。”
剑晨默然,略过此节不提,向卢九尚问道:“卢前辈,不知这天龙蛊……”
“天龙蛊只是一般而已。”
卢九尚不待他说完,已轻松道:“风蜈篇里记载的蛊术,至少还有十种比之更强的。”
这一次,不仅是剑晨,余下郭传宗等人也尽皆默然,只是一般而已?
将众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天龙蛊,在卢九尚的口中,只能算一般?
果然,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轻重也不同。
“前辈!”
凌尉按捺不住,走上前来,抱拳道:“不知此蛊,前辈是否能解?”
蛇五曾经说过,要解天龙蛊,灵蛇寨是不行的,可是凌尉见卢九尚语态轻松,不由抱着万一的希望迫切问了出来。
虽然天龙蛊已许久没有发作,但仍令凌尉如哽在喉,若能极早去除,自然是大大的好。
可惜,卢九尚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将凌尉希望的小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你们能寻到苗疆来,想来也是听说过毒经总纪的事情,可惜,毒经总纪中,灵蛇篇与风蜈篇的关系,与灵蛇坛与风蜈坛的关系正好相反,乃是生生相息的。”
“所以,风蜈篇里的蛊术,若用我灵蛇篇来解,只会将天龙蛊的威力越解越强,到最后反倒是害了你们。”
卢九尚的一席话,令郭传宗等人不由一阵绝望,只有蛇五,一脸早就给你们说过的表情。
原想着此人能以一己之力硬抗整个丐帮,修为之强已不定能另辟蹊径,用其他的法子替众人解蛊也说不定。
可惜,仍然不能。
“不过……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们是怎么中了这天龙蛊的?”
卢九尚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水烟,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剑晨定了定神,之前在进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