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雷虎面上的调笑不复,陡然一声暴喝。
这声音,剑晨熟悉,而其他人却不熟悉,兼且在场之人都是修为不弱的,竟然没有一人感应到这说话的人是何时摸到了大门外,一时间如临大敌,纷纷凝神以备。
“大哥!”
剑晨伸手一拦,阻止欲冲将出去的雷虎,面色阴沉着,冲外面藏于影壁后的那人冷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本来是要死了,可是被人陷害,又活了。”
声音缓缓而近,话音落下时,右侧的影壁后,已走出一个人来。
“是你!”
一见这人,一直站在擂台下看着剑晨等人的孟瀚然陡然面色大变,双目在同一时间,红了!
轰——!
孟瀚然猛然高高跃起,半空中手腕一翻,藏剑式运起,他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地握住了一柄巨大无匹的重剑。
刷——
刷刷——
身在半空,一道又一道同样巨大的弯月剑光猛疾向影壁一侧的人影,正是他霸剑绝学——冷月连斩!
咔——咔咔——咔咔咔——!
清冷锋锐的月光一道接着一道,劈砍得坚硬无比的玉寒石影壁上竟也留下道道剑印,可令孟瀚然面色难看的是,他一连十八剑斩出,除了斩中不能动的影壁之外,那本立于影壁侧的人影,竟然消失了!
噔。
孟瀚然落回地上,斜举着重剑目光横扫,却无法再捕捉到刚才那人的踪影,不由暴怒喝道:“恶贼,出来受死!”
他的过激反应弄得众人一阵茫然,不过孟瀚然现下始终也是血盟中人,他动手,其他人自也不会闲着,立时与他一道,目光往四下里搜寻那人的踪迹。
“杀人啦,杀人啦!”
郭怒离影壁略近,被那冷月剑气刮得裂肤生疼,这时才突然回过味来,立时惊慌失措,大叫着,抱着脑袋好一阵鼠窜,好在郭传宗及时将他拉住,紧紧抱在怀里,否则这一顿跑,却不知是否会跑到余杭去。
剑晨却在这时若有所觉,身躯一转,望向了众人后方的擂台,阴沉着道:“灭了霸剑全庄的,果然是你!”
“靳冲,师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设置身形往擂台上望去,而孟瀚然在剑晨一句靳冲师兄出口时,愤慨的面容越加难看了几分。
擂台上,一道身着青色劲装的中年汉子。
虽然没有了初见时的满面胡须,但剑晨仍然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正是当日他在白岳峰下小溪边偶遇的大叔。
没有了胡须,这大叔的面容看起来却也是仪表堂堂,很有几分人中龙凤之相。
靳冲,这人正是靳冲!
“剑晨,他是你师兄?”
孟瀚然一双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师兄?师弟?他的脑袋里轰然炸响,一股被人捉弄的屈辱感充斥着胸膛。
“他……的确是我的师兄,不过……”
剑晨眉头一皱,看着靳冲,又看向孟瀚然,正要解释,孟瀚然已然爆发:
“不过个屁!”
孟瀚然的双手猛得发力,重剑横扫,剑风呼啸,却是往剑晨拦腰斩来。
“孟兄,切勿冲动!”
剑晨再要张口时已经迟了,重剑来得极快,他本来能躲,可安安就在身旁,哪里敢让开半步。
当下猛一咬牙,双掌一推,千锋横于胸前,准备硬挡孟瀚然含怒全力的一击。
眼见着剑与棍就要相撞,斜刺里突然亮起一抹雪光,顾墨尘连人带刀,紧贴着孟瀚然重剑的剑柄抵了上去。
重剑上气势霸绝,然而作为发力点的剑柄力道自要弱得许多,顾墨尘这一贴,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孟瀚然手中剑柄上,再加上他那比孟瀚然高得多的内力,立将就要撞上千锋的重剑硬生生停住。
“稍安勿燥。”
一手持刀,一手压上孟瀚然双手,顾墨尘平静地对孟瀚然说道。
“稍安?我怎么稍安?”
孟瀚然怒火中烧,现下也是不管不顾,突地将重剑猛掷于地上,虎臂一指,怒喝道:“杀了我霸剑山庄上下数千口的凶手就在眼前,你叫我冷静?”
手指又从靳冲身上转回剑晨处,更是怒不可遏:“还有他!师兄来杀了人,师弟又跑来装什么好人,替我报仇?我呸!”
“孟兄……”
剑晨收回千锋,沉声道。
“别叫我孟兄,你他-妈不配!”
孟瀚然仍不待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面色涨得通红,怒喝道:“恨只恨我孟某人修为低下,今日落入这般田地,你们要杀便杀,少来再说些花言巧语哄骗于我!”
说着,他眼睛一闭,脖子一梗,当真有了赴死的打算。
“事情并非如此!”
剑晨急道:“之前我并不知道杀你霸剑山庄的凶手就是他!”
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剑晨转头一看,安安不知何时已摘下人皮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
她沉凝着俏脸,微摇头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你也不清楚,如何能解释得清楚?还是让他来说吧。”
扭过头,对一直静静看着眼前这幕的靳冲喊道:“喂,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不如先把事情说说清楚?”
“好。”
对于安安的提议,靳冲竟然很爽快地一点头,应了声好,脚步缓缓前行,自擂台上跳了下来。
“首先,在下得对孟三庄主说声抱歉,因为……你全家上下,确实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孟瀚然慨然赴死而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