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过费仲的情况后,纯阳弟子中有一人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剑晨,声音颤抖不已。
“这能怪得了谁?他自己修为不济而已!”
安安翻了个白眼,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修为不济?
堂堂纯阳剑宫修罗殿殿主费仲,在这小丫头片子口中竟然修为不济?
一干纯阳弟子差点没气得吐血,剑晨那一剑而成的威慑反倒被冲淡了不少,一个个挺身而出,对着安安横眉怒目,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可是,怒归怒,却没有人这么做,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安安身后,玉虚真人轻轻踏前一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略将拂尘摆了摆,一股威严气势顿升,将殿中群情激昂的纯阳弟子压下。
到底玉虚真人仍是纯阳掌教,费仲的突然倒下,针对于玉虚真人的主心骨不在,一群人又即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而断剑联盟就更是如此,纯阳弟子好歹还是同一门派,有人挑头,很容易便能激起同仇敌忾之心,可断剑联盟却不然,此盟乃是由大大小小数十使剑门派联合而成,看似铁板一块,实则个中心怀鬼胎之辈并不在少数。
更重要的,也是安安刚才那番话起了效果,既然谁都拿不出证据来指控剑晨就是那幕后血手,那么,就算玉虚真人与剑晨之间有着什么联系,那又如何呢?
玉虚真人……就不能交朋友吗?
众人望了望昏迷的费仲,又看看委顿被制于剑晨手中的莫风寒,这是今日之事的两个领头人,这两人一个反水一个昏迷,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做甚?
断剑联盟中,眼见无人再敢冒头,已然有人的脚步缓缓往后退着,既然不能再有作为,那留下,等死么?
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在缓缓往殿外移动,甚至那些本就站在殿外的,眼见无人关注他们,已然运起轻功,有多快跑多快。
虽然只是缓缓移动,可是不消片刻,断剑联盟的人与纯阳修罗殿的弟子两拨人已经有了断档。
安安心下暗松了口气,好歹将这两群人糊弄过去,那么接下来……
她转过头,望向对费仲对了一剑之后便没有吭声的剑晨,接下来,就应该从莫风寒的嘴里问出郭怒的所在,这本是他们来纯阳剑宫的目的,想不到兜兜转转了老大一圈,到底也找到了线索。
然而,她这一眼望去,背后的冷汗立即冒了一层。
剑晨,接了费仲一剑后便没了动静的剑晨,满头大汗!
身为修罗殿主,费仲的实力是有的,并且为了替焚魂真人报仇,他还曾闭关苦修了一段时间,虽然修为的进境速度远比不上剑晨,但是现下,也已到了立派初期的修为。
立派与名动乃是分水岭,虽然只是立派初期,但其内力总量也远非名动后期可比,于是,剑晨的满头大汗,便来自于费仲苦修而来的内力上。
先前在不明情况之下,剑晨将莫风寒的一身恐怖的宗师修为吸了个一干二净,莫风寒的内力何等恐怖?即便剑晨已到了宗师境界,也在一瞬间便将丹田胀了个饱满。
可以说,现下剑晨丹田中的内力比之当日在霸剑山庄吸纳了雷虎等人的内力之后,还要多得多,几乎已经到了他的承受极限。
在这种情况下,费仲又突然发难,剑晨为保安安,想也不想便一剑刺了出去,修罗降世这等猛招在他修为暴涨之后本不算什么,要破此招更是轻轻松松。
可是剑晨却忘了,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抓着莫风寒,以玄冥诀那夺人内力的特性抓住的莫风寒。
几乎是下意识的,当惊虹剑与古霆重剑接触时,玄冥诀自行有了运转。
刚才那纯阳弟子说得不错,费仲之所以昏迷倒地,那是因为两剑相交时,他的内力已经通过惊虹剑,全数被剑晨吸纳入了体内。
立派境界的内力相对于宗师境界来说,并不算多。
可相对于剑晨如今已经鼓胀欲裂的丹田来说,却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的剑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里实在已经翻江倒海,费仲的内力吸入体内之后,竟被丹田的自我保护拒之门外,顿时成了如孤魂野鬼一般没有归宿的存在。
内力存于丹田,就好像人总得回家一样,费仲的内力离开了他自己的身体,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仍然依着惯性使然,想要回流到丹田内安定下来。
可这个丹田并不属于它们。
强行进入是肯定不行的,剑晨的丹田中可是有着两个宗师境界的内力总和的,光凭费仲那可怜的立派内力,如何强冲自我封闭的丹田?
可是不去丹田又去哪呢?
费仲的内力茫然着,在剑晨的体内游荡不止,想要找寻一处安身之地。
这本没什么,然而如此大量的内力在体内游荡,对于他经脉的负荷实在是个莫大的考验,几乎费仲那内力每移动一寸,剑晨便感到那一寸的经脉处传来如刀割般的疼痛,能够强忍着不吭一声,已经是极为不易。
安安见他面色忽青忽红,额头上的汗珠更是若暴雨一般直往下落,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下眼珠乱转,正好扫到与她抱有一般想法,准备拷问莫风寒的郭传宗。
连忙双眼猛眨,向郭传宗递去个眼色,同时莲步横移,尽量以不引人注意的动作挡在了剑晨身前。
郭传宗愣了一下,恍眼撇到剑晨那满头的汗水,顿时也是面色突变,好在他也算机灵,安安那个眼神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