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场内一间柴房里。
剑晨拍了拍手,整理了刚刚换上的赤焰门服饰。
他将赤焰门两人迷晕之后,便一手一个拖进了柴房,又选了其中与自己身材相仿的那人,扒了衣裳换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又拿出那根用来下药的长针,出其不意,在瘫倒的两人身上各刺了一下。
发现并无反应之后,他才满意地走了出来。
回到放酒坛那处,这下却是不管红坛白坛,只要是酒坛,他都上去戳开个小洞,méng_hàn_yào一管一管地往里倒。
正当他干得起劲,从前方大广场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人,隔着老远,便嘿道:“怎么就你一人?瘦猴呢?”
也是赤焰门中人,他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醉眼醺醺地,又是月光朦胧的夜间,却没发现眼前站着的,已是换了个人。
剑晨遗憾地看了眼只剩最后一坛没被他下药的红封酒坛,沉着道:“那小子灌多了黄汤,上茅房去了。”
“嘁,这个瘦猴,真是没用。”
新来的赤焰门弟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又奇道:“咦,怎么你的声音?”
剑晨心中一惊,他虽然已竭力装了假扮那人的嗓音,但毕竟未曾学过变音之术,却不想一句话功夫就露了破绽。
当下强自镇定,咳了两声,又将声线压得沙哑了几分,道:“这酒太烈,烧了喉咙。”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也是个没用的。”
“对了,事情做得如何了?可得快些,前面那些没下药的酒已喝得差不多了。”
剑晨一听,随即了然,暗道石元龙好深的心计。
白日里黑龙带石元龙来看他的时候,分明听说这酒便是石元龙带来的。
他也正奇怪,为何不事先下药,反而要冒险在黑龙寨中才下药?
想来是这méng_hàn_yào的药味不小,是以石元龙先以没下药的酒分与黑龙会的人喝了,待得人人都带了几分醉意,这才抬出下了药的酒来。
介时,又有多少人还能尝出酒的味道不对?
心里想着事情,嘴里却连忙道:“已全部弄好了。”
那人哦了一声,不放心道:“红的不下,白的下,没弄错吧?”
剑晨微压着头,不却与他正面对视,眼角又撇了撇那坛红封的酒坛,叹了口气,这却是没法下了,于是道:“放心,担保不会弄错。”
那人满意点头,道:“那好,咱们就……”
“哎呦!”
就什么还没说,剑晨突然惊叫了声,倒是把那赤焰门弟子吓了一跳。
他揉着肚子,尴尴尬尬地道:“肯定是被瘦猴那小子传染了,我的肚子也有些不舒服,老兄,你再去叫些兄弟来搬酒,我,我得去蹲一蹲。”
说着,不等赤焰门弟子有何反应,转身就跑。
“喂,我说你小子……”
赤焰门弟子目瞪口呆,拉肚子也他-妈传染?
无奈,他只得再回去,又叫上些人来,众人一坛坛将作了手脚的酒水往前广场处搬。
待得地上酒坛被搬了个精光,这处前后两个广场夹缝中的拐角终于又冷清下来,剑晨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紧了紧拳头,将额前的头发弄得乱了些,堪堪将他面容遮挡,这才摇摇晃晃一副醉得不轻的模样往前广场飘去。
此刻的前广场早已酒气弥漫,喧嚣不堪。
剑晨晃晃悠悠行了出来,只见广场上三人一群,五人一堆,勾肩搭背,或高声谈笑,或划拳赌酒,好不热闹。
他掩在发丝后的双目扫了扫,果然发现黑龙会喽罗身边的酒坛,都是白封,而赤焰门那边自然是红封。
这显然是刚才搬酒之人刻意为之,只是此刻人人酒意正浓,哪里又有人会注意这般小细节。
“来来来,兄弟与各位大哥干上一碗!”
剑晨找了个海碗,随意倒了些酒,一副豪爽的模样四处找人喝酒,慢慢往广场正首那处石台靠去。
因为他作了手脚的缘故,此时广场上的酒坛不论红封白封,尽都是下了méng_hàn_yào的,不过早在辰州时,剑晨便知他玄冥诀另一个好处便是不会中毒。
是以他也不怕,管他什么酒坛,抓起来就喝。
为免露出破绽,他宁愿绕得远一些,也只往黑龙会人多的地方钻,好在此刻两帮人互相斗酒的也是不少,倒也不显得扎眼。
好容易,他终于慢慢靠到了石台附近。
石台上只坐了三人,黑龙、石元龙俩父子。
剑晨靠近时,正见到石元龙从黑龙手中拿过千锋,啪嚓一声,劈碎石台一角。
他看得眼角狂跳,这是千锋啊,你以为是砍刀还是大锤……
只是他还来不及心痛,便远远地听到黑龙嘟哝道:“这酒,真烈……”
精神一振,暗道一声来了!
四下里也已有不少黑龙会与赤焰门的弟子开始往地上躺,也不知是酒醉,还是药力发作。
石元龙的注意力全在黑龙身上,倒是没注意台下的情况,见黑龙已有了药力发作的迹象,微微笑道:“黑龙老弟今日酒量不行啊,才这么点,怎么就醉了?”
又将黑龙面前那坛白封酒坛提了起来,道:“来来来,满上,大哥再敬你一碗!”
好酒之人哪里忍得下别人说他酒量不行?
黑龙大叫道:“怎么不行?再来十坛我黑龙也喝得下!”
大手一伸,便来接石元龙手中酒碗。
却不曾想,他眼睛突然一花,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