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两人身后,雷虎等人也疾速赶了上前,只有管平驾驭着马车走在最后头。
剑晨看到了什么,他们已经不用再去询问,每一个飞奔到他身后的人,面色中都渲染上了一抹震惊与沉重。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废墟。
不,准确的说,是在极远处的前方,他们能看到的,是一片废墟。
那里,本该是白岳峰的所在,而白岳峰顶上,传承千年的剑冢,也该是在那里才对。
可是为什么,他们看到的是一片废墟?
山呢?峰呢?剑冢呢?
没了,一切都没了,好端端的一座山峰,从他们所站之处往上看,半山腰往上,已经全是一片碎石嶙峋,这里,仿佛发生了天崩地裂一般的大爆炸!
白岳峰不大,剑冢就更小,雷虎等人的震惊,不光是来自那天崩地塌的景象,若真正想做的话,雷虎相信就是自己的雷虎啸天拳,多轰几拳上去,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开山裂石不止是说说而已,可问题是,是谁对剑冢的怨气如此之重,人已不在,竟然将怒火宣泄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更重要的是,剑冢没了,洛曦与靳冲两人又该怎么办?
剑晨在颤抖,即使花想蓉死死地将他拉住,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在越来越强烈的颤抖,这是缘于愤怒,也是缘于恐惧。
恐惧,他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了一片废墟,洛家没了,剑冢也没了,那么他……剑晨,他又将所归何方?
突然之间,他的心底涌上一抹苍凉,天大地大,何处才是他剑晨自己的家,自己的容身之地?
“谁……是谁?!”
从喉咙里,他的愤怒将声线变得如同野兽一般疯狂,低沉、嘶哑,择人而噬。
剑冢没了,葬剑池自然也没了,葬剑池里那座以剑而成的,他父亲的坟墓,自然也没了,他的一切,都随着那山峰的崩塌,全部破碎在了这里。
死人只能缅怀,可活人怎么办?
在他的身后,管平正赶着马车疾速而来,马车里有他的弟弟,也有他的师兄,这两个人唯一的希望却也寄托在剑冢。
可剑冢没了!
“是……谁!”
仰头,剑晨面色狰狞着,青筋暴涨地怒吼,随即单手一伸,一股极之庞大的灰红旋转力道疯狂向前。
他们所站之处离那白岳峰破碎之地怕有一里多地,这旋转的力道如同离弦之箭,只是眨眼间便冲破空间的距离,搅动得山腰上碎石猛然滑落。
伸出的手疾劲一握,旋转的力道如离弦而出那般,又飞速退回他掌中。
闭目。
睁眼。
他的目光里,露出强烈的恨意,那人是谁,他已经清楚地知道!
“萧,莫,何!”
死死咬着牙齿,愤怒凛烈如刀的声音硬从喉咙里挤了出来,紧握的拳头伸到眼前,摊开,噼啪,一道细微到肉眼几不可辩的青幽电弧在他掌心中一划而过,就此消散在风中。
那是萧莫何遗留在碎石堆中的气息,只凭着这样一道气息,剑晨已然确定了下手之人的身份。
之前他在剑冢带走了洛曦,顾墨尘又趁萧莫何去葬剑池时带走了靳冲,使他失去了刚刚获得的两大王牌,于情于理,他……确实应该怒!
可这怒,断绝了剑晨的回忆,也几乎断绝了洛曦与靳冲摆脱沥血丸控制的希望,这怒,让剑晨更加怒!
“是萧莫何干的?”
花想蓉就在他旁边,眼睁睁看着青幽电弧消散,目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可不待她想说些安慰剑晨的话,陡然只觉掌心里一空,剑晨已经抽回被她拉住的手,一个电闪间便往那废墟中疾速冲去。
轰!
轰!
轰!
千锋化锤,雷动九天以飞火流星锤之势狂闪不止,每一闪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剧烈的炸响,已然破碎的废墟再起波澜,被剑晨狂轰滥炸。
地心青火!
此时此刻,疯狂出锤的剑晨心中只有这四个字,在这片废墟下,地心青火是否还存在?
当日铜炉中的地心青火已经枯竭,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此次前来剑冢,他就是想随着葬剑池中那铜炉的所在仔细探查一翻,看看那青火的源头在哪里,是否还有火种留存。
理论上来说,这个可能性应该极大,青火来自于地底,而葬剑池位于白岳峰顶,火力旺盛时,它能一举冲上峰顶铜炉之内,可若铜炉中没有,也不代表着青火已灭,或许……它只是火势渐小到了看不见的山腰中呢?
剑晨来此,便是想以铜炉为线索,深挖那片地底之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青火的踪迹。
可是现在怎么找?
一片废墟令他甚至无法分辨葬剑池曾经所处的位置所在,更别说那池中的铜炉,现在这般狂轰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能够将铜炉轰出来,也不能保证它还在原来的位置,青火的火脉所在。
可他不甘心,明明是有机会治好洛曦与靳冲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能把握?
不,就算只有一丝可能,就算再将这白岳峰轰掉一层,他也要将那丝机会重新握在手中!
轰!
轰!
轰!
飞火流星锤纵横来去,每一锤下去,便清理出好大一块地方,同时,也将破碎的废墟轰得更加破碎。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了在这废墟中还存在着的,掩埋在无数真银剑下的父亲遗骸,事实上,这番狂轰滥炸,碎石****间,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