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给自己平凡的人生里增加一点够味的调味剂罢了。
管家把茶杯轻轻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几上,自己退到一边,看着男人伸手微微拧着眉,叹气,“先生,你的头……”
“我没事。”
萧慕北迅速睁开了眼睛,看着岑映茹,低声道,“你去睡吧。”
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
岑映茹点点头,“好……”
她转身,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微微转过身来,看着依旧在沙发里闭目休憩的男人,叹息道,“先生,你难道要让太太一直待在房间了吗?这样对人的身体很不好。”
“不会。”
男人轻描淡写的吐出这两个字来,又抬眸看着她,目不转睛的道,“太太的事情你不要管,我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懂?”
岑映茹点头,心头微微一阵,却还是说道,“懂。”
身上冰冷一片,男人在客厅坐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最后看了眼茶几上的茶,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已经冷掉的茶,泛着微微的苦涩,很难喝。
萧慕北冷冷一笑,却是仰头,一饮而尽。
他都觉得它难喝了,如果不喝,把它丢在这里,明天也许它就会被倒进水池,然后流进下水道里。
茶水,也许也会孤独,和人一样。
喝完了茶,男人直接上了楼,房间静悄悄的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萧慕北没有开灯,但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床上微微蜷缩的一团。
直接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男人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宋暖听着水声,知道他回来了外的疲惫,不知怎么的,不过几分钟,原本清醒的思维就这样重重颤了一下。
她喝了酒,神经却没有被酒精麻醉,她一直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旁的酒瓶一件空空如也。
沉睡,好像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也又好像,难于登天。
萧慕北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睡着了。
男人半跪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微微的白,轻轻撩开女人脸上的头发。
她最近,好像的确苍白而又憔悴,是他不好,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所以才用了这样极端却又不讨喜的方式。
不过,事到如今,即使他再怎么花费心思,也许也都不讨她的喜了。
她今天就想跟那个男人走,想离开他的身边,想走得越远越好……
认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心思呢?
爱的时候全心全意,恨的时候,也必然全身心的去恨,她现在的骨子里,恐怕都淬着想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毒。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顺着****,他知道了当年事件的所有原委。
****自然是不可能把当年他干的那些事情全部吐露出来,他手里有那么照片和视频,不是因为他不小心拍下了那些照片和视频,而是因为他刻意的拍下了那些照片和视频。
陆斯铭是谁,扬名海外的检察官,如今在海城,也是所有嫌犯都闻风丧胆。
他认识陆斯铭,所以才能把当年的事情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父亲是不小心做错了事情,但他也是被设计,不应该就因为这件事情去死,也不用敢连带着害死他的母亲和妹妹。
他原本也应该在一个富贵的家庭里长大,翩翩公子,煮茶看花,而不是如同这些年,被人收养,寄人篱下,做什么事情都要看人的脸色行事。
原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他只是让宋寒声付出了自己应该去接受的代价……
冰凉的手指逐渐爬上女人的下巴,顺着她脸颊的弧度缓缓摩挲。
他已经痛苦了这么久,而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亮色,她想要离开,他怎么能许?
要怎么留下?
所以他才说,陪他三年,再多一个孩子。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不会诉说他的痛苦,但是时间一长,等她知道了这一切,等她消化了这一切,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他?
她能不能继续留下来,即便不能再如同当初那么爱他,但至少不要就这么放下他?
如果她走了,他为她买下来的萧园,如同一座死寂的城堡,他还不如继续回去那个不到一百平米的公寓里去居住。
如果她走了,整座海城即使人来人往,喧哗热闹,但那又有什么用,他不过孤家寡人,寂寞孤冷,甜蜜不过千日,过往越甜,日后漫长空虚,只会越刺骨伤人。
“有了孩子,我们才可以继续牵绊,对不对?”
“我只是不想放你走,没想伤害你。”
他只会伤害自己应该伤害的人,而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去伤害的人。
看她流泪,如同刺骨。
宋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阳光。
有那么片刻的不真实,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在梦境之中……
可是当她赤脚下床,双脚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之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真的是又看见了阳光。
原本窗户上的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拆下来了,通往阳台的那扇门就这么打开着,外面的白色的阳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却又莫名的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注入了血液,好似又重新活了过来……
宋暖站在阳台上,伸出手,看着远处的山林和自己苍白而纤弱的手指,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算是奖励么?
她说她愿意和他继续三年的婚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