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时间,郎霆烈已经在关注费家和费楚雄的情况了,也已经悄悄地在着手收购费家所有产业的事情。只要费芷柔点头,那个将她赶出家门的费家,所有的一切,将会是她的囊中物!
让费楚雄一无所有……
蜷缩在郎霆烈怀里的费芷柔,忽然挺直了背。
当费楚雄毒打陆怀秋的时候,当他把自己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当他威逼自己嫁给翟镐的时候,当他强迫自己放弃郎霆烈的时候,当他狠心把她们母女赶出费家的时候,当他绝情地拒绝来见陆怀秋最后一面的时候,费芷柔那么用力地诅咒过,希望费楚雄一无所有,希望漠视亲情、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的他孤独终老,到死都后悔!
可是,在听到郎霆烈说出这句“一无所有”时,她的心微微地酸痛了。她知道郎氏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点,也能在脑海里想象出费楚雄捶胸顿足、沮丧颓废的一幕。可这一幕,并没有让她有多少报复的快感,反而让她的心,痛了。
这个人再狠毒、再无情,也是她的父亲,也是妈妈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若他真的一无所有,真的落魄终老,她会高兴吗,妈妈会高兴吗……
其实,对他所有的怨恨,是因为她和妈妈都在企盼一份爱……是为了爱,而不是为了恨……
“算了……”费芷柔对郎霆烈轻轻地摇头,眼底依然有未散的痛苦,但她在隐忍,也在努力驱散,“他毕竟是我的爸爸,是他给了我生命,让我活着,让我有机会遇到你。虽然他曾给过我那么多痛苦,但我现在是幸福的……我不想去恨,不想再去纠缠,再去背负枷锁。那不是我要的,也不是妈妈想要的……阿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算了,现在的我只想快乐简单地生活,不要再去管费家,也不要想着为我报复,好吗?”
“好,小柔,好……”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感动着,又心疼着。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手掌不停地在她背上摩挲,“我都听你的!”
她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纯真的女人!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女人!宽容大度仁慈的女人!所以他才没有私下动手,不想自己弄巧成拙,再一次伤害了她。
只是,这样美好的她,他当初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要凭空相信她那套用来驱赶自己的说辞,才会让事情在后来越变越糟,才会让亲手铸了一把“毒剑”戳在胸口,****折磨着他!
小柔,若你以后知道真相,也能这样轻易地原谅我吗?如此善良的你,会选择原谅罪无可恕的我吗?
他竟然颤得比她还厉害,费芷柔以为他是在为自己伤心,转而轻拍着他的背,轻笑着,在安慰他,“其实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胸口有抑制不住的哽痛,郎霆烈此刻不敢看她,依旧那样抱着她。
“早就该说的!”费芷柔笑得云淡风清,“那年在z市,你和蒋苏救过我和妹妹的事情,我已经想起来了。”
“什么?!”郎霆烈一下子放开了她,抓着她的双肩,欣喜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那段记忆已经回来了?……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很久了。”费芷柔抿了抿唇,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还记得我毕业典礼那天吗?你来学校看我,陪我散步,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孩被几个小流氓欺负。你走下了车,而我坐在车上。”
“我记得,当然记得!”郎霆烈呼哧着热气,眼神很焦灼也很兴奋,他记得每一个和她相处的日子。
他低喊着,“然后呢!”
“那天是在一条小巷口。那条巷子很深,也很暗。在你朝那些认走过去的时候,我脑海里有许多影像在浮现。”费芷柔伸手,抚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其实十四岁那年,高烧一场之后,我并不是完完全全地忘记了那件事情。所以我才会经常停驻在那样类似的小巷前,才会在再遇你之后的某些瞬间觉得你并不陌生,才会在看到你少年的模样时觉得很熟悉。直到那天,我终于完全地想起了那晚被你救过的事情……其实那晚,我看到了你的样子,十八岁少年的你,我也记住了你。我拉着若萱从那个地方离开,去找了警察,想让他们来抓那些坏人,可也在那个时候,警察把我们送到已经报案的爸爸那,把我们带回了r市。”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还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握着她双肩的手在剧烈颤抖,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那时候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以为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费芷柔笑着,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让她的黑眸燃起了浓浓的眷恋,很快又含着微微的苦涩,“之后说不记得,也是为了让你离开,不再对我有留恋。”
“小柔,小柔……”郎霆烈再一次紧紧抱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上天竟在这样地捉弄着他们,一次又一次,让他找不到源头,理不清方向,终酿成了无法回头的大错!
“怎么了,阿烈?”他这样用力抱她的感觉,像是一个怕失去什么的孩子,让费芷柔有些心慌,也不安。
“没什么……”郎霆烈依旧固执地抱着,“只是想这样抱着你。”
想到什么,费芷柔轻笑了一下,带着疼惜地抚摸他乌黑浓密的发,柔声说,“阿烈,都过去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