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无法宣泄的怒让郎霆烈的眉头拧成了结,“是你把那个地方告诉乔睿的是不是!你明知他在找费芷柔,想要把费芷柔从我身边带走,却还是帮了他,是不是!”
“对,是我做的。”蒋甦点头,顿了一两秒,垂下眸,“那天在你办公室门口,我听到了那个叫乔睿的男人跟你说的话,听到一个叫陆流夏的女人被你藏了起来。你选的几个人嘴很严,我什么都问不到,就连雷玄也都在瞒着我。那个地方是我经手的,在发现你总是悄悄在晚上消失以后,我想到了那个地方。我也去了,在那里看到了费芷柔。我早就猜到会是她,因为只有她会让你如此疯狂。我打了匿名电话给乔睿,告诉他地址,他当然会去找费芷柔。”
“为什么!”郎霆烈腾地站立起来,握紧拳头看着蒋甦,漆黑的眼睛里此时燃烧着即将蔓延的火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不是最了解我的兄弟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背叛我的事情!”
“因为遇上她,是你的劫难!因为你所有的痛苦都是由她引起!”蒋甦也站了起来,直视着郎霆烈眼底的火焰,“当初在费家,为了她你可以不要性命。后来你又为了她轻生!阿烈,你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你应该是自由的、洒脱的,从来不会被束缚的,可是因为她,你把自己困住了!我再也不想看你过这种生活!阿烈,你不正是因为猜到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已经找到费芷柔的事情吗?既然她现在不肯和你在一起,需要让你用这种方式才能留住,那又何必留住,那就让她走!你们各自生活不是很好,何必要这样苦苦纠缠!”
“蒋甦!”郎霆烈咆哮着,心里哽痛着万般思绪。
这份背叛和欺瞒让他想怨,想恨!可眼前这个是他的生死之交,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能怨,更不能恨!
两个男人对视着,沉默着,同样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的光……
“蒋甦,你太让我失望了!”半响,郎霆烈几乎咬碎了牙根,用力地说出这句话,转身离开。
这一年多,郎霆烈能感受到蒋甦的细微变化,能感觉到昔日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兄弟,看似陪在身边,心里的感觉却好像隔成了鸿沟,越来越看不懂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太执着于费芷柔的事情,影响了判断和感觉。可到了今天,郎霆烈知道,变的那个人不仅仅是自己。而他更没想到,蒋甦会做到这一步,让自己失望至这一步!蒋甦明明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难过、最痛苦的,却自以为是地替自己做了选择!他何时变成了这样!
听到那句“失望”,听到关门声重重地响起,蒋甦终于也跌坐下来。
在决定告诉乔睿地点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种情形。他不能让费芷柔留在郎霆烈身边,无论是当初他们“发生关系”的事情,还是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都不能让郎霆烈知道!比起这些,他宁可承受郎霆烈这一句“失望”……
他们终究是回不到最初了。但至少不是完全决裂,至少等事情过去,等时间久一点,郎霆烈对他的感情还是能一点一点的回来。这样也就够了。
闭上眼睛,蒋甦仰躺在沙发上,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得胸口都要裂了……
又是疯狂地寻找了一夜。那辆商务车去过的所有街道,郎霆烈和他的手下都一一搜寻过,也询问过了,却没有费芷柔的任何消息。
为找费芷柔精疲力尽,又为蒋甦的事情难过纠结,心力交瘁的郎霆烈清晨实在抗不住了,在车上稍微眯了会。
醒来后,他打算扩大搜索范围。她从别墅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身无分文。到现在还没他的人找到,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被什么人给收留了。
正要开车,他的手机响了。是裘景时打来的。
“阿烈,你来一趟城西的派出所。”
“找到费芷柔了?”郎霆烈激动地喊道。
“不是。”裘景时说,“不过跟她有关。你过来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郎霆烈发动汽车,电掣般往城西派出所的方向开去。
一下车,郎霆烈便奔跑进了派出所,又噔噔地跑上了办公室的三楼。
“大队长!”一走进会议室,郎霆烈便迫不及待地喊着站在里面的裘景时。也发现,会议室里除了裘景时和两名警察外,还有三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看到迅猛冲进来、满脸憔悴和焦灼的郎霆烈,三个女孩不由地颤了颤,有些惊恐地往警察身后躲去。
“她们是谁?”郎霆烈蹙眉看着三个女孩。裘景时让他过来,是因为与费芷柔有关的事情。可这三个女孩,看着还只是大学生,也不像是与费芷柔有关的人啊。
“先别着急。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裘景时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警察。
警察走上前,递给郎霆烈一个塑料的密封袋。
这是……
郎霆烈睁大眼睛看着密封袋里的东西!这是他送给费芷柔的“丘比特之心”,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郎霆烈震惊的样子,裘景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然后转身对躲在警察后面的女孩笑了笑,说,“你们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这位先生听。不用害怕,就像刚才你们对警察说的那样,再说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