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在骗我!”郎霆烈吼叫着打断她的话,脸色铁青。他在努力排挤掉她说的那些话,努力让自己拒绝相信她此刻说的话。她在骗他,一定是在骗他!因为……
“那晚明明是你第一次!”
“哈哈哈……”费芷柔忽然笑起来,笑得轻浮又张狂,“郎组长,你在部队呆傻了还是女人玩少了?你以为第一次不能装吗,以为那种东西不能做吗?别忘了有一种手术,叫修补!”
轰!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炸得粉碎,郎霆烈松开她,微微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挺拔的身躯颤栗着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竟然是苍白的。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她不仅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游戏,竟然还说她的第一次也是假的……所以,不管是她最开始的淡漠,还是她后来的温柔,甚至是情不自禁,都是她装出来的游戏吗?而他这个愣头青,竟一心掉在她温柔的陷阱里,全然不知吗?然后等到这个时候,等到现在,被她这样无情地羞辱和嘲笑!费芷柔!
愤怒的海水在胸腔里翻滚,那是前所未有的浪潮,打得他撕心裂肺地疼痛。他不想去相信她说的,可她鄙夷的眼神,冷漠的唇角,还有那些无耻又狠毒的话语,充斥着他整个世界,无法逃避,无力反抗……
拳头越攥越紧,骨节的咯吱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无言地诉说着一个男人极致的愤怒和灭顶的哀伤……
听着那声音,费芷柔咬住了唇。她不是害怕,是心疼,她不要看到他如此隐忍痛苦的样子……她甚至希望,希望他一拳挥来,把他所有的屈辱和疼痛砸在她身上,只要他能早点不痛,早点解脱……
许久,他的声音终于响起,沙哑得像是几夜未眠。
“为什么是我?如果你想和保镖玩游戏,为什么要选我?”
他真傻。事到如今,还在卑微地奢望她的一句话。在那晚,她说过,他是不一样的……只要她心里有他,不管有多少,不管是否干净,对他来说便是拯救,便是希望。
“我说过,你是不一样的。”费芷柔轻佻地笑了一下,“你和我遇到过的其他男人不一样。我喜欢新鲜。”
“不一样”,原来她的“不一样”是这个意思!不一样的类型,不一样的男人,而不是感情的不一样!也许许承钰也是她的玩物,所以她才会毫不留恋地让给了费若萱!
到如今,他倒宁可她只是把他当做替身,来填补许承钰的替身,那么至少能够说明,她的感情还有几分是真挚的,而不是如此的放浪形骸!当然,他不会再去问这个问题,不会傻傻地让她觉得自己还会再卑微地爱下去!
咬着牙根,他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亮了几分,也渐渐冰冷,微眯起眼睛,“费芷柔,如果你喜欢这样玩游戏,为什么不继续玩下去,看着一个男人这样爱你,这样被你玩弄,你不是应该觉得很过瘾,很有趣吗?或者说,这个时候游戏才算刚刚开始,不是吗?”
他声音的冰冷,让费芷柔无法抑制地颤了颤。
他开始相信了,对吗?被她这样残忍地奚落、羞辱,哪个男人能承受得了……她快要做到了,将他“赶出”自己悲惨的世界,只差这最后的一小步了……
她浑身冰凉,人明明站立着,却感觉在失去意识……
“实话告诉你吧,我快要结婚了,是时候收手了。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不识好歹地来打扰我的生活。因为我要嫁的人是翟家二少爷,是你这个小保镖惹不起的人!”
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却不断动着,吐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的话。
“我和翟镐的婚讯马上就要发布了,我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其实我也不想对你这么残忍无情,毕竟你配合得很好,这段时间我玩得很开心。我想让你知难而退,我们也能好聚好散,可你偏偏没有自知之明,都已经离开费家了,还要来纠缠。难道你没发现,为了躲开你,我连房间都换了吗?哦,对,这段时间你不在,可能不知道。不过,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快就离开,我也不用那么麻烦换房间了。郎组长,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也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其实这场游戏你并没亏什么,我们都很快乐,不是吗?我们各取所需,相信你不会傻得对别人说什么,毁了自己的名誉,对吧。”
什么?!她要结婚了?!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她不是讨厌翟镐吗,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对,他怎么忘了,怎么又犯傻了,这是她的游戏!也许她根本就不讨厌翟镐,甚至是想要嫁进翟家的。也许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翟镐,所以想在婚前再放肆地游戏一次!在她眼里,那种人才能配得上她。也对,把人生当儿戏,把感情当玩具,他们俩真是再匹配不过的人!枉他曾经还以为是翟镐想欺负她,等着找机会好好收拾他。如今想来,他们俩,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玩耍着,还要再多捎上几个无辜的人。
可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十个翟镐都比不过的身份,十个翟镐也不敢来惹的身份。只是,这个身份,她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郎霆烈,从这一刻起,收起你蠢笨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收起你对这个女人愚昧盲目的爱恋。自始至终,都是你信错了人,爱错了人!她根本只是一个贪慕虚荣又狠毒无情的顽劣大小姐,是你给自己营造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