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任我行拍着手掌笑道:
“这位谢小姑娘的言词,倒是让老夫敬佩起来,确实要比你们几个自命不凡的老江湖要胆大。‘古语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又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我算是见识过了。”
一旁的令狐站劝说道:“任教主既然如此欣赏这位谢姑娘,何不就此饶了这江南四友……”
任我行瞄了令狐冲一眼,笑道:“令狐兄弟若是肯加入我神教,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个人情,老夫还是会给的。”
令狐冲闻言沉默不语,施戴子暗自心喜,暗道:还好,还好,大师兄为人处事虽然糊里糊涂的,终究还是记住了师父的教诲,尚未投入魔教。
却听谢幼娘冷冷的说道:“这位任教主,虽然不知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具体的恶事?有过何等的威望?可是你如此的妄自尊大,目无余子的作派,实在是让人作呕不已。他人惧你,我谢幼娘可不惧你。”
黄钟公几人大惊,忙飞上屋顶,与谢幼娘并列而站,防备任我行的突然暴起。
屋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又退后几步防备着。
任我行满面的诧异,似乎不信世上还有谢幼娘这一类人。猛然间,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震耳欲聋,震得人耳中轰轰隆,如焦雷一般,一响接一响的,尽显其深渊如海的内力。
谢幼娘眉头一皱,双手一拨,一阵清亮透人心菲的琴音如波浪般涌出,让人的内力沸沸扬,竟然有了一丝丝地躁动。
施戴子慌忙运功调息内力,所学的《归元一气功》静心息气之法不错。
自洛阳金刀门王家一事,在小师妹使用音攻之法发威后,也曾向师父讨教了一些抵抗音攻之法。施戴子凝神静气,内力引而不发,一切尚算可控之中。
虽然近几月施戴子的内力增长过速,功力混杂不精,但其根基毕竟扎实牢固。
只是运功调息了片刻时间,躁动顿消,开始运功与谢幼娘的琴声相抗起来。
施戴子安然无事,可任我行却大大的不妙起来。不但张狂的笑声顿收,面色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十分干脆的盘膝坐于地上调理真气起来。
就是一旁的令狐冲,也如任我行一般的行径。仿佛是偶见了天敌,立时卷缩成一团,苦苦的抵抗起来。
黄钟公几人连退数步,却是面色狂喜。黄钟公一直想不通任我行为何如此顾忌于他,现在却是想通了。
忙大声叫道:“幼娘,不要停,继续使用《无形七弦剑》攻他。这任老魔的《吸星大法》,吸取了他人太多的真气内劲,虽然浑厚如山,却是杂乱不堪。犹如木人草虎,一击可破……”
屋顶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冷哼一声,连忙扑向谢幼娘,欲要阻止琴声的继续。
可黄钟公三人在旁,如何能让他们如愿。强自抵抗着琴音所引起的躁动,上前护持住谢幼娘。
五人就在谢幼娘周径附近,“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这五人双方势均力敌,打得好不热闹。
青瓦破碎,尘土纷纷扬扬,全落在施戴子身上,施戴子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
只见那短发圆脸的胖子,慌忙的盘膝坐下,相助任我行调息压制真气的躁动,还出言说道:“莫长老,不要再管那秦邦伟了,速速阻止那小贱人弹琴。”
持剑的魔教之人应了一声,纵身上得屋顶,乘乱挥剑朝着谢幼娘斩去,却正好被丹青生的长剑所阻。
黄钟公三人的综合战力,虽然稍逊于魔教的三大长老。可是离谢幼娘越近,内力越深,便被琴音压制的越厉害。反而是内力稍逊的秃笔翁与丹青生发挥的更好一些。
施戴子暗道:时机正好,只要杀了那魔教一方的任我行老魔,我方便可大胜了。
施戴子猛然撞破窗户,飞身进步,越到任我行头顶,暴喝一声,巨剑从头向下斩落。
这一剑剑势厚重势沉,剑气逼气,可说尽得重剑九式之妙。
这一剑就连海潮巨浪都可斩断,可说是无物不摧,无法可挡。
眼见任我行就要丧命于施戴子剑下,不料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冷哼一声,叫道:“狗东西,早就防着你了。”
眼中精光暴射,起身拨剑,飞身前刺,剑与剑对攻,可说是一气喝成。
不想施戴子剑势难当,越是靠近,越是被剑势迫得呼吸不过来。
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双目圆瞪,满面通红,功力已运至极点,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声。
“锵当当……”双剑相交,短发圆脸胖子的长剑顿时断成了七八截。
眼见巨剑当头击落,短发圆脸胖子慌忙一个铁板桥,险险在从左侧滚开。
只是这个姿势不雅之极,乃是江湖上著名的懒驴打滚式。
短发圆脸胖子成名多年,横行江湖无忌,可说英雄一世,今日却是第一次使出这等丢人现眼的招术。
短发圆脸胖子满面潮红,此次却是羞的。当及抽出一根长鞭,猛然向着施戴子抽去。
施戴子不闪不躲,化前斩为直刺,一剑又狠狠的刺去。
这一剑有进无退,直如聂政刺侠累,白虹贯日,一往无前。
数丈长鞭刚刚一绕碰巨剑,不等施展夺剑之术,便立时断成了数截,短发圆脸胖子的手中又只剩下了一个鞭柄。
这一剑的气势使得极猛,直直的朝前撞了过去。
短发圆脸胖子明知此剑甚强,来势猛烈,因为颜面之故,却不愿再次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