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肆无忌惮的从窗口照下来,照到了苏长洛光可鉴人的办公桌上,他把两条长腿交叠着放到桌上,手里摆弄着一个视野极佳的望远镜。
这是一栋距离丁家别墅不到五百米的别墅,是苏长洛昨天连夜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当天晚上就搬了进来,不为别的,只为了离丁家近一点,好随时掌握他们的消息,更好的知道唐宝的动向。
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托私家侦探和保镖的福,虽然苏长洛没能亲临现场,时候也全都知道了。
唐宝竟然是丁家的女儿,而一向眼高于顶的丁大小姐,竟然是唐治国的女儿,这简直让人惊掉眼球好么?
而最让苏长洛诧异的是,之前苏行告诉他,唐宝的身份来头很大,难道说,自己的爸爸早就知道了一切?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连当事人纪悠然和丁诗甜,都是昨天才知道的,自己的老爸居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串串疑问在苏长洛的脑子里轰炸,所以他现在对丁家充满了兴趣,这也是他立刻就搬了过来的原因之一。
现在,他面前站了一群弓着腰的保镖,为首一人举起对讲机听了半晌,这才恭敬的汇报给他:“苏少,刚才,大约在五分钟之前,丁诗甜叫走了唐小姐,说是要带她去兜风。”
“兜风?”苏长洛妖冶的桃花眼一眯:“去哪里兜风?”
“就是丁家别墅后的那片树林。”
丁家别墅地处远郊,因为丁诗甜喜欢清静,所以远离闹市区,周围很多树木园林,空气清新,环境也非常好。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苏长洛的心头弥漫开来,树林,兜风……昨天他买下这栋别墅的时候,房主告诉过他,周围环境非常好,绿化一级棒,只是晚上别去附近的树林周围乱转,因为……
瞳孔猛的一缩,苏长洛“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不等周围的下人反应过来,率先冲出了屋子:“带着车和人手,跟我去!”
……
车窗开着,春日的小风清新怡人,吹在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丁诗甜开着车,似乎是很闲适的跟唐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聊的内容也平淡无奇:“我最喜欢这里了,你看那些树,叶子多绿,虽然我平时都是穿白裙子,其实我特别喜欢绿色,当初妈咪是想在市中心给我买别墅,可是我就喜欢这里,她还说,这里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好,可是因为我喜欢嘛,最后还是定在这里了。”
唐宝听了一会儿,发现丁诗甜说的最多的,就是纪悠然和丁默,人都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当初丁诗甜对妈妈和哥哥毫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会儿突然失去了,是不是也觉得空落落的?
“你很舍不得他们吧?”唐宝转过头,看着丁诗甜带着苦涩的脸。
“舍不得?”丁诗甜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随即嘲讽的笑了:“我舍不得的,是丁家大小姐的位置,别的没有什么舍不得。唐宝,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明明占尽了便宜,却要摆出一副心地善良的样子,我落到这步田地是拜谁所赐?是你啊。”
唐宝被丁诗甜的高论雷的外焦里嫩:“丁诗甜,你本来就不是丁家的人,是唐治国把你调包了,才让你享受了二十多年幸福的日子,这些东西,本来也不是你的。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没有占尽便宜,反而因为你们父女,我吃尽了苦头。你落到这个地步,是你和唐治国咎由自取。”
“叱”的一声,丁诗甜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树林里不甚平整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丁诗甜转过脸,看着唐宝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咎由自取?唐宝,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世勋哥哥,我的家,我的妈妈,我的哥哥,现在,你竟然说我咎由自取?”
唐宝:……
她觉得她和丁诗甜简直怎么也说不明白,这些根本从来都不是丁诗甜的,自己因为唐治国的自私,跟自己的母亲分离了二十多年,每天过着忙忙碌碌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还险些被卖给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就连最后遇见了明世勋,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转机,也不得不频繁的去收拾唐氏夫妇的烂摊子……
这一切只是因为,唐治国想让丁诗甜活下去,想让她过好日子。
被抢走了一切的,分明是自己,不是丁诗甜啊。
现在不过是真相大白,要丁诗甜奉还一切的时候了,可是丁诗甜摆出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是闹哪样?
深吸一口气,唐宝淡淡开口:“我没有抢你任何东西,明世勋如果爱你,就算是我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他不爱你,就算是没有我,你们也不能在一起。而丁家的一切,从来不是你的,你是唐家的人。”
“我不是!”丁诗甜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她的声音绝望中透出疯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宝,一扫之前冷淡傲慢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扑上去立刻掐死对方:“我是丁家的大小姐,丁诗甜。是你,是你抢走了世勋哥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世勋哥哥和你在一起之后,有过开心的日子吗?他不停替你擦屁股,因为你,他和薛伯母闹得不可开交,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
唐宝咬住了嘴唇,眸色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丁诗甜的话,虽然疯狂偏执,但却触到了唐宝内心的软肋,一剑诛心。
是啊,和自己在一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