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忉帘听了眼里更不是滋味,她低眸,掩下了眼眶内闪烁的泪意:“喻先生,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也会是一个很棒的丈夫,可是我对爱情已经毫无期待,抱歉,我不能自私的把你的爱情也斩断。”
毫无期待——
当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是在爱情面前栽了重重的跟头,怕了,也疼了。
“我不想给你压力,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喻惊骅拳头悄然握紧,看着她落寞的模样,强忍住了将她拥入怀呵护的冲动,他自嘲的说道:“一开始是我喻家要招惹上你,这样的结果,怪不得谁。”
顾忉帘眼眶滚动的泪水一次次的模糊着她的视线,她看着咖啡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苦笑的狼狈:“澜城他们说,我嫁给你不会过的很幸福,但是起码也不会过的很痛苦。
起初我想也是,你是我最好的选择,能帮我打理顾氏集团,能给我安逸的生活,和谐的婚姻,可是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自欺欺人,我爱上一个人,一直就在强迫自己,现在,我好累了。”
人心是肉长的,她会累,爱过,疯过,平静过,她一直都以沈乔笙爱她的信念活着,她四年前在沈乔笙‘死’后害怕,她害怕时间久了,她会记不清她爱的男人模样,她怕她会敌不过时间,把他给忘了。
所以她不想在这个世界上逗留了,她甚至渴望能把自己彻底的逼疯,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忘记沈乔笙而痛苦,四年过来了,她错的多彻底,沈乔笙不但没有被她渐渐的遗忘,他的模样,反而越加的清晰在她脑海中。
可是现在,她没有资格再去以沈乔笙爱她的信念活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有顾相思是她唯一的支撑,顾忉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下去。
“累了就停下来,不要在往前走了。忉帘,你别在逼自己,只要你想,人生会有千百条路等着你走。”喻惊骅心疼的看着她握在咖啡杯的指尖,颤抖的厉害。
“谢谢你。”顾忉帘强忍着泪水未落下,抬起头,朝他扬起一抹微笑:“喻惊骅,你会寻到自己的幸福的。”
她约喻惊骅来此,也是想离开京城之前,把自己欠下的都交代清楚……她欠喻惊骅一声抱歉和谢谢。
以后,她会回来,但是只是京城的过客。
喻惊骅走后。
她一个人独自在咖啡厅坐了很久,那夺眶而出的泪珠滴落在咖啡中,顾忉帘轻抿一口咖啡,独享这份浓郁的落寞。
……
晚上10点整。
顾忉帘回到韩上楼,已经驱散了韩上楼的一切人员,她精神情况一直不太好,在顾宅翻来覆去却休息不好,只有在韩上楼才能睡上一觉。
未开灯,走廊便传来哒哒哒的一阵脚步声,顾忉帘眉心一跳,她没有把顾相思带来,也不可能放女儿在口无一人的韩上楼里。
“喂,女人!”走廊走来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她认得他,是沈乔笙的儿子——明邪。
他双手抱手臂的靠在墙上,看她:“站着不动做什么?”
顾忉帘看到这个小男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有没有那抹妖魅的身影,脸色苍白了几分。
“找我爹地么?”她的反应,没有瞒过明邪的眼睛,他扬起下巴:“我饿了,你去做顿饭给我吃,我就跟你说。”
“你怎么会在这?”顾忉帘天性柔弱,态度也一直都和和善善的,一看就会让人有种软柿子的错觉。
明邪无视她的问话,重复了一句:“饿了,四菜一汤,标准的!”
韩上楼根本没有食材了,可是顾忉帘听到小孩子没有吃饭,她也没办法硬下心肠不理会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转身出去到街上的超市买点食材来。
小小身板,却要标准的四菜一汤。
一个小时后,顾忉帘做了些简单的伙食,把待在空荡荡韩上楼里在湖泊旁玩水的明邪喊了过来,随意找了一处小包厢,让他趁热吃。
“能告诉阿姨,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吗?”她坐在一旁,看着明邪扒饭吃,好像真是饿极了。
明邪嚼着米饭,抬眼看了她一个眼神:“谁说我一个人来的。”
顾忉帘表情一僵,下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就捏成了拳状。
“你米饭煮的够不够多啊?给我爹地送一点过去吧,他在你房间里睡觉。”明邪说完这句话,让她一下子心里滋生出了几分恼意。
这小孩,是故意的。
如果先告诉她沈乔笙也在,恐怕就不是煮饭给他吃了,而是把明邪和沈乔笙都赶出韩上楼。
顾忉帘咬咬唇,半天站着不动。
“你就不能讨喜点?我们父子俩都没吃饭,我人小都这么饿了,我爹地肯定也饿啊。”明邪深深的叹息,他爹地怎么会看上这种不识眼色的女人呢?
不会争宠,也难怪被妈咪欺负了。
顾忉帘等明邪吃完饭,她才收拾餐桌,依旧没有去卧室敲门喊沈乔笙,小孩子吃不了那么多,还剩下一些菜,她本来是要倒掉,可是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那些剩余的都放在冰箱里。
明邪似乎特别的喜欢韩上楼里的这片湖畔,吃完饭就脱了鞋,下水去游泳,顺带把水底的金鱼都逮了上来,使坏的丢上岸,十足的坏少爷性子。
顾忉帘穿着淡绿色的简约半身裙,裙裾一直到脚踝处,秋夜的风拂过,吹起了她的裙摆,她眼眉清秀,站在月光下,将明邪丢上岸的金鱼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