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手一抖,差点儿没把手中的奏折给顺手丢出去。
“咳咳,”他干咳两声,掩饰住尴尬:“只是着凉?”
林院正十分肯定的道:“确实只是着凉。”
不是林院正吹嘘,他们在场的这些太医,虽不能说个个妙手回春,有起死回生之能,但也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也不能坐稳太医院啊!这给天家人看病的,又岂是能糊弄马虎的!所以,他敢肯定,他们这么多人绝对不会都诊错,这凌王殿下,确实只是着凉了,最严重也不过是一场风寒的问题,哪里会跟中毒扯上关系?
什么时候,这着凉也能称为是中毒了?
皇上的脸有些黑,搞了这么半天,他拉了这么多太医来诊治,特么的就诊出来个着凉?
这不是闹笑话吗?
合着他这个当皇帝的就这么闲,闲的没事找了一太医院的太医,来他的御书房就给他已经年满二十岁的儿子看个着凉?
皇上这会儿有点儿不太淡定了。
“这不可能!”夙行衍斩钉截铁的道:“父皇,儿臣绝不敢胡作判断,儿臣确实是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就是在长公主府,寒镜对儿臣用了暗器之后,儿臣才顿觉浑身冰冷,四肢僵硬……”
“够了!”皇上摆摆手:“林院正先下去吧!”
“父皇,许是太医们并不擅长解毒……”夙行衍试图为自己解释,如果不是因为在被寒镜用了暗器之后,他才忽然浑身发冷,他又怎么可能会怀疑是寒镜给他下毒!
试问,这世间,如果不是毒药,又怎么可能会在忽然间令人浑身冰冷?
可是皇上觉得今天这丢人实在是丢大了,在宫外丢人还不够,这在宫里也把人给丢尽了,回头儿这群太医们心里肯定要嘀咕,他这个当皇上的闲的蛋疼了!
“住口!”皇上厉声喝止了他,太医们个个都是人精,哗啦啦的就全退下去了。
夙行衍“蓬”的跪在地上:“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啊!”
皇上这回是真的气过头了,实在是懒得再听夙行衍说什么了:“衍儿,朕知道,这门婚事是朕亏待了你,这样,朕也不勉强你了,朕收回赐婚的旨意,你呢,回你的封地去,去找几个比太医更高明的大夫,好好的诊治诊治你是中了什么毒!”
夙行衍脸上血色褪尽,他才是父皇的儿子啊,他就这么对待他吗?
在他眼里,到底是寒镜那个不是亲生的外甥女重要,还是他这个亲生儿子重要?
夙行衍在这一瞬间,觉得心都冷透了。
可他却不能这么离开,因为就这么站起来走了话,他这辈子,可能就全完了,他冒不起这个险。
“还请父皇息怒,再给儿臣一个机会。过几日秋猎,儿臣定会再找机会,好好跟表妹道歉,一定取得她的原谅。”夙行衍低了头,咬紧了牙关,沉声道。
皇上静静的看了夙行衍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真的,就那么厌恶镜儿,就因为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