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澜的疑虑很快得到了证实,
那贺猛居然直挺挺朝着沙发上的青年行了一个军礼,
在华夏,军、警之间的敬礼似乎看起來沒多大区别,但在行家眼中,却是泾渭分明,,贺猛行的就是一个标准军礼,
无可挑剔的军礼,
只有志向坚定、身经百战、面向军旗的将士,才能敬出的军礼,
志向坚定,是因为华夏母亲,
身经百战,是因为护卫华夏,
面向军旗,则是除了升降旗仪式之外,华夏全军将士最大、也是最后的荣耀,
那一面灿若朝霞的军旗,那一面鲜血凝成的军旗,那一面魂魄皈依的军旗,就是华夏民族血性中赖以生存的生死仪仗,
无可替代,
果然还是那个贺猛,高澜心中微微一颤,不由自主随着贺猛突然抬起的右臂,完成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尽管他身着常服,却沒人敢质疑这位公安局长散发出的壮烈之气,
韩风突然略显讶异的转过头來,微微扫了高澜一眼……随之淡然,
…………
“老高啊,你可得为我们娘儿俩做主哇……”
妻子的痛呼声不断从耳边传來,高澜却只感到一阵阵的心慌,
这是进入警界以來,从未有过的经历,
贺猛是谁,贺猛的党性、身手、以及能力如何,高澜一清二楚,虽然大家分属不同阵营,但要说贺猛以私废公、徇私枉法,他高澜第一个就不同意,
,,你见过敢面对面将人肉炸弹说得涕泪横飞、屈膝认错的孤胆英雄么,
你见过面对千万美金现钞,却淡然朝毒贩丢出手铐的华夏民警么,
又有谁见过,在边境特警濒临生死的关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战士么……
贺猛对华夏的的忠诚,就如他高澜对师门的热爱,殊途同归,
唯一遗憾的是,从未看到过这位“贺铁人”谦卑恭谨的一面,
虽然现在才总算见到,但高澜深知,自己还是只能失望,因为贺猛面对的,却是自己无从得知的一群人,
残忍殴打儿子的人,
绝对不能放过,
…………
除了唐月儿和小狼崽欢欢之外,都知道高风云的家长來到了现场,
文化宫顶层内顿时鸦雀无声,
不仅仅是因为长辈的到场,更多的,还是对韩风桌上那几名绝顶美女帅哥们的担忧,
高澜低调、温和、好说话,这是大家的共识,但并不代表人家儿子被打成了野猪,还能若无其事的侃侃而谈什么“和谐”与“稳定”,
高家父母最需要稳定的,是自己的心境,否则高澜一怒之下,让所有“好青年”尽数“妨害社会公共安全”而全部“请”到公安部门睡上48小时,也沒人敢多说个不字,
真要家里人來捞,如此不光彩的事,那可就不是“拼爹”,而是“坑爹”了,
出來玩,要的是开心,若是真到了那种程度……咳咳,大家还是各自珍重罢,
尤其现在高风云高公子的哭声,已经愈加有了黄河倒卷之势,不仅听得厅内纨绔们心有戚戚,更是对高局长的下一步举动惶惑不已,
说到底这些衙内们之所以嚣张,也不过是仗着父母余荫,真要硬逗硬的“请家长”,还是跟一年级的小学生一般无二,,挨打可以,请家长……好恐怖,
纵然高风云已经算哭得撕心裂肺,高澜却恍如未见一般,摔开老妻双手,径直來到贺猛面前,
“贺副局长,”高澜特异的双臂微微有点弯曲,这是做好了攻击准备的迹象,“我希望,你作为中心区主管治安的副局长,能给受害人、也就是我和我的妻儿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官场不称副,这是花花轿子大家抬的另一种表现,看官们理解就行,小梦不作解释,但高澜当面直呼贺猛“副局长”而不是“局长”,显然已经怒极,只要“贺副局长”一个交代不清楚,“公安系统内战”便极可能重现文化宫之巅,
贺猛慢慢站了起來,对这位手长过膝的长官,贺猛输得可谓是心不甘情不愿,,要是我的手臂也能那么长,我打得到你,你打不到我……还打个毛啊,
“高局长这是一定要找出凶手了,”有韩风做后盾,贺猛突然觉得天好高、地好远,“要是一定沒有凶手呢,”
贺猛淡淡的笑着,脸上却硬如磐石,眼中冷芒一片:
“高局怎么就知道,凶手就一定不是贵公子,而是这几位游客呢,”
游客,高澜瞬时一惊,马上返过神來:在这刚刚举办过国庆晚会的新域省文化宫里,你居然还敢跟我说会有游客,
是你沒睡醒,还是我睡过了头,
“难道分局就沒找到凶手的证据,”不愧是老刑警,就算贺猛语带讥讽,高澜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分析出了其中的关键,
“沒有证据,”贺猛一摊手,闷闷的道:
“就在我面前,都沒有发现任何人动手的迹象,我们总不能因为心证而入罪吧,要不高局你去调调监控,”
这最后一句就很是诛心了,
“好青年”们为了玩得自由、嗨皮和率性,怎可能将监控系统老老实实开着,贺猛敢如此说,倒也并非怕了这高出一级的局座,也不过是秉着对这群衙内的了解而已,,
如果真的有监控,那就再说吧,想來以韩风的地位,一切应该也不成问題……
高澜心中本就疑窦丛生,又见贺猛身为警察,居然也说出这等有恃无恐的话语出來,禁不住当时就留了个心思:
自己这儿子看起來也不象坑爹货,怎的那贺猛口中语气,竟有点幸灾乐祸,
官场中站队不同,便如两军对垒,死伤自认,高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