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小朋友的新闻联播开始,叶臣从始至终深深地望着儿子,嘴角微扬,难掩自豪和赞赏。
这小子的记忆能力超强,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但听完康康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讲完辣么长的新闻报道后,内心还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就连主持人的小动作,小表情他都记得很准确。虽然表演很幼稚,完全是幼儿版本新闻联播。可内容信息量之大,就连专业广播员正式开播前,也要好好背诵两个小时吧,可康康只看了一遍,中间还穿插着跟他的闲聊,竟然记忆得分毫不差。
夏母看康康的眼神儿完全变了,立刻吩咐女儿打开手机网络,她要重看一遍中央新闻联播,核对一下康康报道的新闻是不是跟胡悦鑫嘴里讲出来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夏晓雯最了解儿子,说:“妈,您不用核对了,康康从小记忆力惊人,已经无数次验证过了。”
夏母拨拉着康康的小脑袋看来看去,自言自语道:“这小脑袋里难道安装了电脑芯片么,怎么会记住那么多东西?比你舅舅的脑袋瓜好用多了。”
康康躲开外婆的魔爪,胖乎乎的小手捋了捋头发,说:“外婆,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会影响帅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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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臣主动提出睡客房,让夏晓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谁料儿子康康一直赖在叶臣房间里不出来,她在卧室等了很久也不见康康回来,只能到客房去抓人。
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她还是敲了敲门,门内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
夏晓雯推开门便看见床上叶臣,夏晓亮,康康三人围坐在床上正在打牌。叶臣和夏晓亮额头上还贴着彩色的彩纸,这是康康的风格,输的人一定要在额头上贴上战败的彩纸。
康康见妈咪走进来,伸手指了指叶臣和夏晓亮,得意地说:“妈咪,你看叔叔和舅舅这样帅不帅?”
两个额头贴满彩纸条的大男人尴尬地朝她看过来,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熊孩子,每张牌都记得辣么清楚,根本不给别人活路。
夏晓雯强忍着笑,对康康说:“宝贝,该睡觉了。”
康康还没玩够呢,央求道:“我不困,再玩会儿吧。”
夏晓亮受不了了,抬手捂住嘴打哈哈,说:“喝了酒好困啊,不玩了,再玩下去,舅舅输得裤子都不剩了。”
康康咯咯笑起来,然后很认真地数了数夏晓亮和叶臣额头上的彩纸条,一张彩纸一百块钱,按个数收钱。“叔叔,舅舅,现在就清账吧?”
夏晓雯愕然,怒道:“你们还玩输钱的,会带坏小孩子的。”
叶臣笑出一声,“最初我也跟你一样担心,现在我不怕了,反正也是别人输。”就凭康康的智商,玩牌根本没有输得可能行。
夏晓亮拿出钱夹拿出十张一百的毛爷爷递给康康,眼睛贼亮,说:“康康,要不改天舅舅带你去澳门吧,那赚钱才快呢。”
“不行!”叶臣和夏晓雯几乎是异口同声,活脱脱的护犊子心切。
夏晓亮看看叶臣,看看姐姐夏晓雯,笑眯眯地说:“我也就这么一说,瞧你们两个默契的。我先去睡了,你们好好享受三口之家的快乐吧,晚安。”
“这个夏晓亮真是……”夏晓雯闷出一口气,弯腰给康康穿鞋子。
叶臣突然说:“你不觉得晓亮比以前懂事很多吗?这几年他一直很努力,对你父母很孝顺,在事业上很用心,公司由最初的亏损到稳步发展,你弟弟晓亮真得长大了。”
夏晓雯蹲在床边上,手指上缠绕着儿子的鞋带。叶臣不说,她也知道弟弟夏晓亮能有今天的成绩,多亏叶臣一直在他身边扶持提携。这四年,她欠家人得真得太多了。
“妈咪,鞋带系好了吗?”康康看夏晓雯发呆不觉问道。
夏晓雯回过神儿来,忙说:“马上就好了,这里怎么系了个疙瘩,老是解不开。”
叶臣蹲到夏晓雯身边,很自然地说:“我来吧。”
夏晓雯还没说话,叶臣已经从她手里拿走了康康脚上的鞋带。三下五除二就把疙瘩解开了,灵活地系了个蝴蝶结,抬头,嘴角扬起笑意,“好了。”
康康露出可爱的笑容,糯糯地说:“谢谢叔叔。”
叶臣嘴角笑意犹在,却在心底暗自遗憾,如果叔叔换成爸爸两个字,听起来更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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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宇回到h市,从早晨上班到下午开完会,脸上一直乌云密布,阴沉不定,在会议上还大发脾气训斥了几个部门主管。
昨晚他从夏家离开时,看见叶臣的车仍然停在停车坪上。以夏家人对叶臣的热情肯定不会让他大半夜地开车回h市,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巧合出现在夏家,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搅乱他和晓雯的婚事。
他胳膊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撑着额头,俊眉紧蹙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来电话,秘书说白鹭在外面有事儿要见他。
李文宇收拾了一下情绪,白鹭推门而入。
“我听公司的人说你今天在会议上发脾气了,怎么回事儿?”白鹭见李文宇闷闷地抽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挑眉道:“听说你昨天去拜访夏晓雯的父母了,谈得怎么样,商量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提到这事儿,李文宇的脸色更难堪,伸手把烟摁灭在横尸遍野的烟灰缸里。抬头语气不善地问:“你来到底什么事儿?有事儿赶紧说。”
“瞧你这臭脾气,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