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崔景沉身上还发着高热,头有些晕,人自然也没什么胃口。(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
加之白粥清淡寡味,更叫人没有食欲。
但不必周佳木劝他吃,崔景沉也打算逼着自己,把这碗粥喝下。
他可由不得自己这么病着。
谁知道在他病中懈怠的时候,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在背地里怎么谋划着算计他。
所以,他必须尽快打起精神。
崔景沉吃的急,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在咽下最后一口粥后,崔景沉便将粥碗轻轻的放回了桌上。
没等周佳木说他的那个“还有”,崔景沉就先说:“近日得到风声,父皇已经打算拟旨给我赐婚了。”
“殿下的意思是?”
崔景沉眸色淡淡,神情坦然:“如你我所愿,父皇中意的人选就是令妹佳榕。”
闻言,周佳木静默了片刻,才抬眼望着崔景沉回道:“殿下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但那个人并非臣下的妹妹佳榕。臣下认为,比起佳榕,她更配入主东宫,站在殿下身边。”
崔景沉自然听的出,周佳木口中的她是指谁,也并没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你对她也有心。比起我,她跟着你才会过的更加平安顺遂。”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周佳木心中也再无顾忌,在苦笑一声之后,便坦言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遥的心里,就只有殿下一人而已。”
傅遥心里有他?
崔景沉怔然,“何处此言?她近日明明是有意躲着我,不愿见我。”
“殿下,阿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听说了您与佳榕的婚事。”
“什么?”
“有一日,阿遥来府上做客,听教习佳榕礼仪的嬷嬷,无意中提起了册立太子妃的事。我原也不知道这事,也是才听佳榕说的。”
在听了周佳木的解释以后,崔景沉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傅遥并非厌弃他,她心里也有他。
这一瞬间的满足与欣喜,甚至比拥有了整个天下,还叫人觉得愉悦。
只是……
“你与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这么放开她,你甘心吗?”
“不甘心。”周佳木答,旋即笑了,“但有时候,成全也是一种爱护。况且,阿遥要跟的人是殿下,我很放心。”
周佳木目光清澈且坦荡,口气也十分真诚。
崔景沉了解,周佳木并非口是心非之人,他方才的话,句句皆出自肺腑。
但面对周佳木的潇洒,崔景沉的心里却是欣喜与愧疚相杂糅。
“我之前已经许了令妹太子妃之位,若眼下反悔,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也没法与你父亲忠勇侯交代。”
“殿下不必顾虑这些。”周佳木说,“我妹妹佳榕是野马的性子,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她究竟适不适合入宫,我爹心里一直都有顾虑。其实,我爹本就无意攀附皇恩,先前之所以默认了殿下与佳榕的婚事,也是认为联姻能增加彼此之间的信赖。但事到如今,殿下与我忠勇侯府,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彼此信任吗?”
崔景沉闻言,立刻应道:“你我之间,十数年的情分,我自然对你,对忠勇侯深信不疑。”
得了这话,周佳木心中甚慰,又接着说:“其实,在我爹心里,阿遥与佳榕都是一样的,我爹疼惜阿遥不比佳榕少,若知殿下与阿遥是两心相悦,必定乐意成人之美。殿下放心,我会回去与我爹好好说这事儿的。”
周佳木的话,无疑冲淡了崔景沉心头的愧疚。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他视为手足兄弟的周佳木。
他知道佳木对傅遥用情有多深。
而眼下,他竟肯退出成全。
这不光是为了傅遥,也是为了他。
“佳木,你如此为我,我该如何谢你。”
“我与殿下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生分吗?只要殿下日后对阿遥好,便是对我最大的慰籍。”
“你放心,我定不负她。”
……
从东宫出来以后,周佳木身上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脚步却比往日要轻快不少。
行至靖华门,周佳木正预备上马出宫,老远就望见他爹忠勇侯周珩也正往这边来。
于是赶忙迎上前。
“爹也是要出宫回府去?”
“是,刚在昭阳殿与陛下议完事。”周珩答,眼角眉梢隐约挂着一抹淡淡的愁色,“你是才从东宫出来?”
“儿子才见过太子殿下。”周佳木说,“爹,我这儿有桩很重要的事,要与爹说。”
“为父也有一桩很要紧的事,要与你商议。”
“那咱们回去再说。”
周珩点头,爷俩便各自上马,匆匆回了忠勇侯府。
周氏父子,也是极有默契的,在回府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去了周珩的书房。
待丫鬟奉茶退下之后,周珩便先开了口:“佳木,你先前说有事要与爹说,你说吧。”
“爹不是也说,有很要紧的事与儿子商议,还是爹先说。”
周珩闻言,也没迟疑,直言道:“为父要与你商议的,是有关佳榕的事。”
“儿子也是。”周佳木答。
周珩思量着,觉得他与周佳木要说的,大约是同一桩事,于是便接着说:“今日,皇上特意召为父去昭阳殿议事,议的就是太子殿下与你妹妹的婚事。殿下问为父,可愿意与他结成儿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