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顺王妃所言,六公主是在方才的赛马比赛中拔得头筹。
但六公主赢的却并不光彩。
皇上那边没责怪六公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什么重重恩赏。
尽管温王妃也对六公主所为很是不耻。
但六公主到底是她夫君的同胞妹妹,她的亲小姑子。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帮着外人揭自家人的短。
于是,便帮着六公主说了几句好话。
顺王妃正愁没拿住温王妃什么把柄,眼下可好,护短算是一个。
便借此机会,话里带刺儿的数落了温王妃几句。
温王妃为人端方,并不愿与顺王妃起争执,却还是忍不住辩驳了几句。
温王妃这一回嘴,彻底惹恼了顺王妃。
眼看着局面有些失控,宁安公主忙站出来调停,但结果仍是不欢而散。
宫中的女人好斗,宗室贵族的女子也无一不争强好胜。
而且很多时候,女子一旦斗起狠来,可比男子要毒辣决绝百倍。
傅遥今日也算是见识了,但她清楚,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
今日这场赛马大会从一开始就风波不断。
可即便如此,赛程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在经过一些单个项目的比拼之后,便迎来了此番赛马大会的重头戏——马球。
参与马球的规则很简单,也很宽松。
想参赛的人可以自由组队,五人算一队,不限男女。
而这第一场马球比赛,是由顺王崔景灏带队迎战温王崔景泽的队伍。
顺王骑术不精,马球自然也打的马马虎虎。
而温王骑术精湛,不输太子爷。
所以没等两支队伍拉开阵势比拼起来,场下观赛的人,便已断好了输赢。
谁知人间世事难料,结果顺王的队伍不但没输,反而还小胜了温王队两个球。
这不仅叫众多观赛的人惊讶不已,也叫顺王妃颇为震惊。
但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顺王妃心中就是一阵狂喜。
便急着要到温王妃那里耀武扬威去。
宁安公主见状,立马将人给拦了回来,“潘氏的身子本就柔弱,眼下还怀有身孕,人家都是避嫌还来不及,你倒好,竟赶着往上扑。”
宁安公主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将顺王妃给点醒了。
“皇姐放心,我回头但凡见着她,就一定躲着走。”
宁安公主也没再多言,只叫顺王妃专心观赛。
第一场马球赛结束后,第二场比赛随后打响。
这第二场比赛的对垒双方是,由诚郡王带领的宗室队伍和由兵部尚书带领的武官队伍。
众人原以为,这一局必定是兵部尚书这一队能赢。
没成想赛果依旧叫人十分意外。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傅遥从旁瞧着,倒是看出了不少门道。
尽管从体格和力量上来看,武官队伍是占了上风。
但打马球和打仗不一样。
打仗拼的多是体力和耐力,而打马球靠的却不是这些和单纯的骑术精湛,更多的是凭经验和技巧。
宗室的贵戚们,不似这些武官,成日里公务缠身,少有空闲能打上几场马球。
与贵戚们而言,打马球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自然,是他们最最寻常的消遣。
在打马球的经验和技术上,贵戚这一队可以说是占尽优势。
因此,贵戚这一队能赢,傅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诧异的。
在又经过几轮激烈的马球比赛之后,由太子崔景沉率领的队伍压轴出场。
崔景沉这一队,阵容可以说相当强大。
队中除了与他形影不离的周佳木以外,还有傅远与宁安公主夫妻齐上阵。
至于这最后一位,本是敬王的嫡孙崔撼。
谁知崔撼却在之前的射箭比赛中拉伤了手臂。
因为伤的不重,崔撼原本是能上场的,但谁人不知,老敬王就崔撼这么一个嫡出的亲孙儿。
倘若崔撼在马球场上有个什么闪失,那不是得要了老敬王的命吗。
崔景沉为人最是谨慎周到,哪好叫崔撼带伤上场,只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替补人选。
崔景沉思来想去,原本是想叫他四弟崔景澜上场,却闻宁安公主议题,“不如叫阿遥来吧。”
早在锦州的时候,崔景沉就曾领教过傅遥的马球技术。
崔景沉晓得,傅遥的马球技艺不光在姑娘中是拔尖的,也不输给个男人。
若能有傅遥相助,他必定是如虎添翼。
只是傅遥在方才勇救李芝兰时,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
崔景沉只怕傅遥会吃不消,正犹豫,周佳木却笑呵呵的说,“公主的提议甚好,远哥的意思呢?”
傅远闻言,也不含糊,“只要我妹妹愿意就好。”
……
当福安忙慌慌的过来请傅遥去救急的时候,傅遥着实纠结了老半天。
许久没与兄长一起打过马球了,傅遥当然愿意与傅远畅快的打上一场。
况且,宁安公主也在场上,还有比一家人齐心协力打败对手,更振奋的事吗?
只是,场上还有个太子爷……
这会儿傅遥还为先前在树林子里,撞破崔景沉与李芝兰情意绵绵的事,心里别扭着呢。
在这种情况下一起打马球,心里也是怪尴尬的。
但眼下,或许是她今日,唯一一次在皇上跟前露脸的机会了。
所以,即便觉得再别扭再尴尬,她也要上场。
于是,傅遥便骑上乌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