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跌在雪里,但方才那一下撞的不轻,疼的傅遥半天没爬起来。(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倒是那人行动敏捷,迅速起身就伏到了傅遥身边,“阿遥姐姐,我可撞疼你了?”
傅遥抬头,望着眼前的小人儿笑了,“不打紧,这么冷的天,小宝怎么出来了?”
眼前唤做小宝的小男孩,是冷坊长的幼子,大名叫冷业,乳名叫小宝,就是五年前傅遥救下的那个,险些要了冷坊长夫人性命的难产儿。
傅遥还记得,当年小宝才生下来时,因为胎里不足,哭声虚弱的像猫叫似的。
谁又能想到,如今这孩子不光生的活泼聪明,身子骨也结实,借冷坊长的话说,小宝壮实的简直跟头小熊崽子似的。
“姐姐,我爹从镇上回来了。”
傅遥意外,“不是说冷坊长最早也要傍晚才能回吗?”
小宝咧开小嘴一笑,“我娘原也这么说,可我爹说,他得了一桩要紧的差事,耽误不得,所以昨儿就冒险赶夜路回来了。”
“天大的事,也不好赶夜路啊。先不说附近山上常有野兽出没,只说这雪路难行,一脚踏空,没准儿就跌进冰窟窿里了。”话说到这里,傅遥这才想起她还有正事要办,“天冷,小宝快回去,你娘还病着,你该多去陪她才是。”
小宝闻言,赶紧把傅遥从雪地里拉起来,扬起小手,一边替傅遥拂去沾在身上的落雪,一边说,“就是娘叫我找阿遥姐姐过去的,说是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要告诉姐姐。”
不好不坏的消息?那是怎样的消息。
傅遥虽好奇,却也能分辨轻重缓急,比起探听一个消息,显然是三条人命比较要紧。
于是便托小宝帮她带个话,说她缓缓就到,便先去救人了。
……
要说这三个逃奴也是命大,身上除了些轻微的冻伤以外,都无大碍。
可即便只是冻伤,也不能不重视起来,否则任由患处扩大,皮肉溃烂事小,恐怕还会引起炎症危及性命。
永安坊中资源短缺,傅遥也只能尽其所能,叫这三个人身上能好受些。
忙完了这边,傅遥还惦记着那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便又匆忙往坊长家赶。
人才到门口,就撞见了冷香。
见冷香脸上还淌着泪,傅遥赶紧上前,使袖口小心的替她擦干,“风大,仔细皴了脸,明年都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爱哭。”
冷香闻言,吸了吸鼻子,“我娘叫我去给哑姨送身体面点儿的衣裳。”
“难为夫人病中还记挂着,有心了。”傅遥说着,又替冷香拢了拢外衣,“苏芩妹妹在那儿守着,你去吧。”
冷香点头,刚要走,却又忽然扯住傅遥的衣袖,“阿遥,你会走吗?”
傅遥不明所以,走?走去哪里?
“我……”
“罢了。”冷香松开手,“快进去吧,我爹有话跟你说。”
尽管觉得冷香有些古怪,但傅遥也无暇多问,便进了屋。
一进屋,一股哄热的暖意就扑面而来。
给人一种春日已经到来的错觉。
“阿遥,快过来烤烤火。”斜卧在土炕上的坊长夫人郑氏招呼说。
傅遥闻言,先与坐在炭盆边上的冷坊长福了福身,才上前去到郑氏身边。
郑氏亲热的挽傅遥在炕边坐下,傅遥却直往后躲,“我身上凉,恐过了寒气给夫人。”
“不打紧,我这是生小宝那年落下的毛病,无关风寒。瞧你这孩子身上冷的,快,我给你焐焐手。”
郑氏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傅遥拉到身边,帮她焐手。
郑氏与冷香一样,娘俩都生的敦实圆润,虽算不上美人,却是一脸的福气相。叫人一见,就忍不住心生亲近。
“傅遥啊,我这儿有桩事要问问你的意……”
没等冷坊长把话讲完,郑氏就忍不住埋怨说:“孩子才进屋坐下,人还没暖和过来,你急着说什么。”
冷坊长惧内,永安坊无人不知,得了这话,冷坊长哪还敢把话继续说下去。只得拾起一旁的火钳,又往炭盆里添了几块炭火。
见这情形,傅遥一则好奇冷坊长究竟要问她什么,二则也想替冷坊长解围,便开口道,“坊长但说无妨。”
冷坊长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火钳,“咱们大夏与北渊的仗已经打了有大半年了,你知道吧。”
傅遥点头,这天大的事,大夏国上下应该无人不知。况且,这场仗的主战场,就在毗邻幽州的凉州边境,也是大夏国与北渊的边境。
傅遥虽不懂军国大事,却知两国之所以有此一战,全赖北渊人心不足。
三年前,皇上为求与敌对多年的北渊化解干戈,也为边民安居,特将亲生的宁安公主下嫁和亲,两国结为秦晋之好,约定永不互犯。
谁知宁安公主下嫁的第二年,北渊就纵了所谓“流寇匪贼”,频频侵扰大夏国边境,闹的大夏边民怨声载道。
皇上再三忍让,多翻督促北渊谨守约定,谁知北渊的“流寇”却变本加厉,侵扰更甚。
皇上震怒,不顾远嫁的宁安公主的安危,在今年春正式向北渊宣战,并委任镇守凉州大营的昭毅将军顾鸣远为主帅,北上讨伐。
这些军国大事,本不该傅遥一介小小罪奴的干系,但傅遥却深知,她唯一的胞兄傅远,如今就在昭毅将军麾下效力。
所以她不但知道大夏与北渊正在打仗,也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战况。
“坊长有话不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