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娘来了。”
这厢,傅遥正站在敬王府门前有些走神,就见敬王的嫡长媳魏氏从府内迎了出来。
未等傅遥反应,魏氏就快步迎上前,挽起了傅遥的手,态度十足的亲热。
“给夫人请安。”傅遥赶忙与魏氏施礼,谁知魏氏却拉着她不许,“傅姑娘不必拘礼,来,快随我进去吧。”
既然魏氏有意要与她亲近,若她再执意行礼,恐怕就显得有些不识相了。
于是,傅遥也没坚持,便依了魏氏的话,在一众丫鬟和婆子的拥簇下,进了敬王府。
尽管早就猜到,敬王之所以请她到府上做客,是想谢她为保崔柔出了力。
但傅遥却没想到,会由魏氏这个敬王府的当家主母,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她。
这恐怕是除了敬王亲迎以外,敬王府待客的最高规格了。这不免叫傅遥有些受宠若惊。
傅遥被一路迎到了一间摆设雅致且考究的花厅。
厅内已经提前备好了一桌茶点,而除了各色糕点以外,还有不少应季的瓜果。
傅遥粗略的瞧了一下桌上的糕点,觉得若论精巧别致,这些糕点绝不输给凤仪宫的。
魏氏是名门望族出身,自身教养就极好,加之在敬王府历练了这么多年,对待客之道颇为精通。
在魏氏的招待下,傅遥还真有点儿宾至如归的感觉。
待引傅遥入座以后,魏氏并不急着与傅遥寒暄,而是先请傅遥喝茶。
傅遥这会儿并不觉得渴,所以只是象征性的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东白春芽,原来敬王府也有这稀罕的贡茶。
看来敬王府的显赫,并非虚浮于表面,皇上是真把敬王这位皇叔,放在心里敬重着。
若非如此,想必李元徽那个老匹夫,也不会打敬王府的主意。
这大概就是树大招风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话总是说的不错。
如今的敬王府,是被李元徽这股恶风摧残的不轻。
但李元徽的厉害,却远不止如此。
傅遥觉得,倘若敬王府再与李元徽狼狈为奸,迟早要被李元徽祸害的家破人亡。
到时候,别说是她,恐怕就连当今皇上,也帮不了敬王府了。
“上回初见傅姑娘,就已经觉得一见如故。早就想请傅姑娘来府上坐坐,奈何府上事多,总不得闲。今日总算得了机会能再见上傅姑娘一面,可知我心里有多欢喜。”
傅遥听的出,魏氏与她说的这些,只是最寻常的客套话而已,根本不必当真。
尽管按着套路寒暄回去就好。
“我与夫人一样,我一见着夫人,就觉得十分亲切,早想再登门拜访,多与夫人亲近亲近,却怕太唐突,叨扰了夫人。”
“傅姑娘哪儿的话,姑娘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魏氏端详着傅遥,一脸的善意,“要是我家阿柔,能有姑娘这样的气度和聪慧就好了。”
“不瞒夫人,我曾与令爱有过数面之缘,虽然从未促膝长谈过,却看得出令爱是个极聪颖**的可人儿。不得机会与她多亲近,一直都是我心中之憾。”
哪个当娘亲的不喜欢自个的宝贝女儿得人夸奖。
听了傅遥的话,魏氏脸上的笑意更浓,“这阵子常听我家阿柔与我念叨说,说傅姑娘不止医术高超,还心怀慈悲。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和胸怀,着实叫人钦佩。眼见傅姑娘与我家阿柔年纪相仿,性子又投契。若傅姑娘不嫌弃,往后就与我家阿柔多多往来。”
魏氏的提议,正合傅遥的心意。
无论魏氏这话,只是客气,或是真心。
傅遥总算找到了一个,能与敬王府常来常往的理由。
“夫人知道,我只有一个同胞兄长,并没有亲姊妹,我巴不得与令爱如亲姐妹似的相处,只要夫人和柔姑娘不嫌我粗野就好。”
“若说傅姑娘粗野,这世上恐怕就再没有精致的人了。”魏氏望着傅遥,笑盈盈的说,“我家阿柔打小养在深闺,眼界窄,见识少,不像傅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往后还得请傅姑娘多多指点我家阿柔呢。”
寒暄就是如此,你夸夸我,我再反过来奉承奉承你。
傅遥冲魏氏笑笑,又颇为自然的奉承回去,“柔姑娘是大家闺秀,不似我打小在边关苦地长大,不懂什么礼仪规矩,我哪敢指点柔姑娘,倒是有好些事要向柔姑娘请教。”
魏是望着傅遥,是越看越喜欢。
不光是因为傅遥长的好看,很合她的眼缘,也因为傅遥乖觉伶俐,会说话的很。
“倘若傅姑娘是我的女儿就好了。”魏氏忍不住叹了一声,说着便起身挪到傅遥身边坐下,人刚坐定,就挽过了傅遥的手,“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惦记着傅姑娘手上的伤,瞧瞧,这多漂亮的一双手,倘若落下了疤,多可惜呀。”
那日,傅遥被李芝兰咬伤的地方,到如今还没有完全长好。
但傅遥却不急,以她的经验来看,大约再有半个月,这伤就差不多能完好如初了。
退一步说,纵使那些祛疤痕的药膏,对手指上的皮肤不管用,也不要紧。
毕竟,她身上的疤又不止这一快,纵使真的无可避免的留下了疤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也不会太在意。
于是,傅遥便与魏氏说,“多亏夫人送我的药,已经叫这伤好的够快了,您放心,有夫人庇佑,我这伤必定不能留疤。”
虽然知道傅遥这是在与她客套,但魏氏仍觉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