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从马车内探出头来,一见傅遥就是甜甜一笑,“傅姐姐。”
一别一年多,芸熙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依旧是那般柔婉温雅。
若将芸熙比作花,那必定是娇嫩又芳香沁人的茉莉。
“芸熙妹妹。”傅遥难掩激动,快步上前,要亲自扶芸熙下马车。
车旁的月婵颇有眼力界,见状立刻让开身子,给傅遥腾地。
姐俩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傅遥险些喜极而泣,而芸熙却是真的哭了。
见芸熙哭了,傅遥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芸熙之所以会落泪,不只是因为高兴,也因为委屈。
想来,锦州与京都城远隔千里,芸熙是打小娇养在深闺的闺秀,平日里嫌少出门。
而此番,芸熙没有爹娘陪伴,只身一人,带着两个丫鬟,日夜兼程的赶了四个多月的路,才到达这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必定是身心俱疲。
加上心中对爹娘家乡的想念,以及对来日的彷徨与迷惘,芸熙不怕不苦才怪呢。
没有中途放弃,而是一路跋涉最终到达京都城,傅遥也是很佩服芸熙的勇气。
傅遥默默起誓,只要芸熙在她身边一日,她就要把芸熙当是亲生妹妹一样疼惜。
待芸熙下车站稳,傅遥赶紧掏出帕子给芸熙擦泪,“芸熙,煎熬的旅途已经结束,到了姐姐这儿就好了,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别怕,也别难过。”
傅遥这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说进了芸熙的心坎里。
芸熙鼻子一酸,直接扑进了傅遥怀中,伏在傅遥的肩上哽咽说;“傅姐姐,我想我娘。”
想念娘亲的痛,傅遥懂得。
但这种时候,她总不能与芸熙抱头痛哭。
“芸熙,夫人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决心将你送来京都。俗话说的好,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是州牧大人和夫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将你送走,与夫人而言是割肉之痛。若说难过,州牧大人与夫人必定比你还难过。芸熙,你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辜负这份骨肉分离之苦,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不叫州牧大人和夫人担心。”
傅遥的话在情在理,芸熙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心绪也就比先前平复了不少。
“我都听傅姐姐的。”
傅遥浅笑,“妹妹能够平安到达,真是可喜可贺。等妹妹稍歇之后,就亲笔写上一封家书送回锦州,给州牧大人和夫人报平安。”
“可以吗?”
“有何不可。”傅遥答,“日后,只要妹妹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写信,姐姐保证,一定会命人好好的将妹妹的信,送到锦州两位高堂手上。”
闻言,芸熙终于破涕为笑,“姐姐对我真好。”
“我只当芸熙妹妹是我的亲妹妹,对亲妹妹如此,是应该的。”
芸熙笑望着傅遥,柔声说:“险些忘了恭喜姐姐,我听说姐姐如今已经得蒙皇上赐婚,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妻了,可知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有多高兴。说出来姐姐可能不信,其实早在锦州的时候,我就看出姐姐和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我就知道姐姐和太子殿下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芸熙的话,惹的傅遥一阵脸热。
傅遥害羞,也没接芸熙的话茬,只道:“妹妹舟车劳顿也是辛苦,咱们就别站在风口上说话了,我带你去见见我哥和嫂子。”
一听这话,芸熙立刻敛了笑,神情略显慌张,整个人就好像是只受了惊的小白兔,怯生生的样子。
傅遥看的出,芸熙这是有些认生,忙安抚说:“妹妹放心,我哥和嫂子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不必太过紧张。”
芸熙点头,紧紧抓着傅遥的手,依旧难掩不安。
傅遥也回握住芸熙的手,当是安抚。
“楚莘,紫珠,你们俩帮着月婵和春杏将赵姑娘的东西,都搬到桐芳苑去。”
闻言,月婵和春杏都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时隔一年多,傅姑娘竟然还记得她们两个丫鬟的名字!
楚莘和紫珠得令,立刻上前要帮忙,月婵和春杏乖觉,也不论年纪长幼,只管称呼楚莘和紫珠姐姐,连说了好几遍不敢劳烦两位姐姐。
傅遥见状,和气的望着月婵和春杏,“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这般拘谨。这位穿青衣的是楚莘,另一位穿粉衣的是紫珠,我与她俩,就如同你俩与芸熙的情分。以后你们俩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楚莘和紫珠帮忙,不必客气。”
听了傅遥的话,月婵和春杏忙给楚莘和紫珠行了一礼。
楚莘和紫珠见状,也赶忙回礼。
原本稍显拘谨的气氛,也渐渐变的轻松融洽起来。
“楚莘,你先带着月婵和春杏回桐芳苑安顿下来,熟悉熟悉咱们府上,我带芸熙去见过哥哥和嫂子就回去。”
楚莘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会好好关照两位姐姐的。”
楚莘办事,傅遥向来放心,也没多嘱咐,便率先带着芸熙进了国公府。
傅遥挽着芸熙往里走,特意把脚步放的很慢。
一则是怕芸熙走的太快会累;二则也是想叫芸熙一路走走看看,能尽快熟悉国公府的环境。
而此刻的芸熙,心中颇为忐忑,也没什么心思赏看周围的风景。
见芸熙如此,傅遥料想,芸熙大概是听说了一些有关她兄长和嫂子的传闻。
说这夫妻俩如何如何的厉害,芸熙便误以为这夫妻二人脾气都不好。
其实不然。
傅遥思量着也不避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