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连着数日讲的话太多给累着了,汪姑姑的喉咙有些不舒服,每讲一个字都觉得嗓子眼里发紧发痛,这还不止,有时候话说急了还会不停的咳嗽。
傅遥见汪姑姑如此,立马将她珍藏的枇杷膏拿出来,赠给了汪姑姑。
别看这罐枇杷膏貌不惊人,但无论是从选料,还是到最终熬制成糕,皆是由傅遥亲力亲为。
这一小罐子的枇杷膏,可是足足用了三四十斤的枇杷。
不只如此,傅遥还在这枇杷膏中着意添了好几味药。
因此,这罐枇杷膏的效用,是其他枇杷膏没法比的。
傅遥敢保,汪姑姑今儿喝了她的枇杷糕,明儿嗓子就能大好。
为谢汪姑姑这几日用心教她,傅遥亲自调了一碗枇杷膏化开的药水奉到汪姑姑手中,并嘱咐汪姑姑喝完这碗药后,就好好回去歇上一日。
能得傅遥如此厚待,那汪姑姑也是感恩戴德。
左右以她如今的嗓子,也无法再教傅遥什么,于是便依着傅遥的话,回去歇着了。
汪姑姑这一歇下,傅遥也就跟着清闲下来。
在去隔壁瞧了楚莘她们一会儿之后,傅遥便回了桐芳苑。
傅遥回去时,芸熙正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绣香囊。
院中这棵梧桐树是前日才开始开花的。
在枝头第一朵花苞绽放以后,这花的长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满树的花都开了。
铃铛似的紫色小花开了一树,美的叫人心神荡漾。
这梧桐树美,树下的人也美。
娇花配美人,如诗如画,叫人赏心悦目。
因为绣的太专注,直到傅遥走到近前,芸熙才发觉。
“姐姐今儿回来的好早。”芸熙说着,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
“汪姑姑教我教的尽心,都累坏了嗓子。我便叫汪姑姑休息一日,养养嗓子,明儿再接着学不迟。”
芸熙点头,拍了拍身旁的藤椅,“今儿的日光不烈,照在身上舒服极了,姐姐也过来坐坐吧。”
傅遥顺势在芸熙身边坐下,“这日光再和煦,也是晃眼,妹妹别在日头底下做太久的针线活,否则伤眼。”
“我听姐姐的。”芸熙说着,立马将手中的针线放回了一旁的针线筐中,“对了,方才有人给姐姐送来一张请柬,姐姐快看看吧。”
芸熙边说边将她先前随手放在针线筐中的请柬取了出来,递到傅遥手上。
傅遥有些意外,这会是哪家递来的请帖呢?
其实,自打傅遥得皇上赐婚,将要嫁给太子爷为妃以后,她收到的各种请帖就越来越多。
但拘着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她应邀去赴约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至于那些邀约,她究竟该不该去,皆由宁安公主为她把关做主。
想来,这张帖子既然能递到她的手上,那么宁安公主那边一定是觉得,她该去赴这场邀约。
傅遥一接过请帖,就瞧见帖子上印有一枚图腾。
这个图腾是……温王府的?
傅遥立马打开请帖细瞧,瞧过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温王家的那一对双生女儿,竟然再有三天就满百日了。
这请帖就是邀她去赴两位千金的百岁宴。
想想孩子满月那天,她去府上恭贺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一晃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
当真是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其实,温王家的千金满百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傅遥也不是非去不可。
傅遥想,宁安公主之所以着意叫她去,大约是想叫她能借机与苏芩见上一面。
知她者,公主也。
能得这样一个通情达理,又疼惜自己的嫂子,傅遥觉得她真是三生有幸。
既然决定要去温王府赴宴,就得好好准备一番。
这首先就得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
但这事无需傅遥费心,宁安公主和许婆婆会商量着帮她准备。
毕竟,傅遥此番前去温王府赴宴,不只代表她自己,也代表辅国公府。
她送的贺礼轻重,便代表着辅国公府对温王府的重视程度。
尽管宁安公主这个长姐与温王这个二弟,平日里不是很亲近。
可介于两家如今也算是姻亲,因此府上既要送,就要送上一份厚礼。
关于贺礼的事,是不必傅遥操心,但此番前去给苏芩捎些什么,却叫傅遥有些为难。
上回去温王府,见温王将皇上恩赏的贡茶,片叶不留,全都送到了苏芩那儿。
就知温王疼惜苏芩,衣食上定不会缺了苏芩。
所以,她此番前去,不必惦记着给苏芩送这些。
若说苏芩如今可能缺的,应该就是银子吧。
眼下,苏芩在温王面前得脸,周围想要巴结的人自然不会少。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想要笼络住这些主动称臣的人,唯一管用的就是银子。
而王府上的下人,纵使只是个粗使婢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
想要收买这些人为你所用,不出手阔绰些是不成的。
尽管苏芩出嫁时,傅遥给苏芩带了不少体己钱。
但谁知耗到如今有没有捉襟见肘呢。
傅遥想,倘若她真要给芸熙捎东西,就像上回一样,捎些银子最实在。
于是,傅遥便叫楚莘备下些银子,待赴宴那日随身带上。
傅遥这边忙着为苏芩打算,芸熙那边也没闲着。
虽然与苏芩素未谋面,可芸熙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