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流言,多半都是声讨温王强行霸占尚未及笄的民女的。
但傅遥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毕竟,没有谁愿意自己的义妹,被人在背后这般议论。
苏芩与温王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傅遥心里清楚的很。
一个巴掌拍不响,苏芩与温王是你请我愿,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强迫。
而流言却传,是温王强迫了苏芩,苏芩才不得不从。
这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事不必深究,即可认定,一定是有人蓄意针对温王,想借此事毁了温王一直以来的贤王名声。
而李元徽和继后父女,只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他们这是打着借温王来打击淑妃的主意。
是想叫淑妃和温王母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无翻身的机会。
倘若此事是李元徽策划的,傅遥并不觉得怎么,毕竟这老狐狸用惯了下三滥的手段害人。
可若此事是继后干的,傅遥觉得她有必要劝太子爷重新考虑,究竟要不要再与继后结盟。
继后想要对付淑妃她不管,但继后绝不能拿着他们辅国公府去陪葬。
要知道,苏芩可是国公府出来的人,温王和苏芩的事如今闹的满城风雨,只怕有居心不良之人,会借机把他们辅国公府一并编排进去。
苏芩终究是她决定留在国公府上的,倘若国公府真因苏芩而蒙羞,傅遥觉得她不仅对不起她哥和她嫂子,更对不住她傅家的列祖列宗。
宁安公主就是怕傅遥多想,特地把傅遥叫过去说话。
一见傅遥,宁安公主就率先自省说:“当初我是怕妹妹心肠太软,治不住苏芩,才特意将人接到我身边教养。没成想苏芩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与我二皇弟做出那等苟且之事。终究是嫂子的不是,是嫂子失察,我对不住妹妹。”
傅遥听了这话,直摇头,“嫂子没错,我也没错,其实苏芩她也没有错。这世上终究没有几个人能视富贵权势如粪土。人往高处走,苏芩选择去攀附温王,想借温王嫁进皇室,过上锦衣玉食的体面日子,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只是她太傻,也太心急,才为今日之事埋下了祸根。嫂子,我真庆幸苏芩她如今怀着身孕。否则,我只怕温王府上为平息这些来势汹汹的流言,会把苏芩给……”
“倘若苏芩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保不准真会被灭口。但苏芩可是从咱们国公府嫁过去的人,想必温王府的人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妹妹放心,嫂子一定会想法子帮你保全苏芩。”
宁安公主的话,叫傅遥心里稍稍踏实了些,只是,“嫂子心里厌弃苏芩,叫嫂子出面救苏芩,的确是为难嫂子了。”
“傻妹妹,嫂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宁安公主与傅遥说,“其实在嫂子眼里,苏芩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嫂子虽然不喜欢她,却不至于厌弃她。苏芩的本性并不坏,是嫂子太大意了,没管教好她,才叫她走上了歪路。如今苏芩落难,嫂子自问难辞其咎,嫂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旁人给害了去。”
傅遥知道,宁安公主从不与她讲虚言,宁安公主所说的每句话都出自肺腑。
宁安公主说会保全苏芩,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苏芩不死。
“嫂子,我代苏芩谢过嫂子大恩。”
“妹妹这是要叫嫂子无地自容吗?”
傅遥赶紧改口,“那我不谢嫂子就是。只是嫂子,妹妹心里还担心一件事。”
“妹妹但说无妨。”
“嫂子,眼下关于温王和苏芩的流言满天飞,无论是温王自己还是淑妃那边,必定想要尽快平息这些流言。温王那边不好说,我只怕淑妃为保全温王,会把所有脏水都往苏芩身上泼。”
宁安公主闻言,微微点头,“妹妹说的对,淑妃为人狡猾且阴毒,这种事儿淑妃绝对办的出来。”
“嫂子,人言可畏,我只怕会有人借此事大做文章,说咱们国公府是别有用心,故意纵了苏芩去勾引温王。”
“淑妃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宁安公主应道,“淑妃这只老狐狸,恐怕已经打好主意要拉咱们国公府下水,给她儿子作伴了。”
“嫂子,苏芩要保,咱们国公府的声誉也要保。”
“妹妹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宁安公主问。
“嫂子,依我所见,想要在淑妃狗急跳墙之前,平息下这件事,就要先发制人。”
“妹妹的意思是?”
“淑妃越怕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咱们就越要将此事告到皇上那儿去。只要有皇上出面插手此事,淑妃那边就不敢冒然对苏芩下手,更不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诬赖咱们国公府。若皇上有心追究起温王与苏芩的事来,淑妃和温王也就只能实事求是,不敢有半句欺君之言。”
宁安公主闻言,眼前一亮。
“置之死地而后生,妹妹这主意极好。父皇的脾气我最清楚,倘若此事传到父皇耳里,事关皇室体面,父皇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下令彻查此事。咱们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宫里的来人查问,倒是温王,即便不落个强抢民女的罪名,那也是行为不检。纵使淑妃再大的能耐,也没法在父皇面前颠倒黑白。”
听宁安公主认可了她的提议,傅遥心中振奋,“既然嫂子觉得这主意可行,那咱们便要尽快想法子,叫皇上得悉此事。”
“是,事不宜迟,越快越好。看来,我得亲自入宫一趟了。”宁安公主说。
“